“啊?”幾人對視一眼,都是茫然不解。
“先別說了,這就要開打了,這麼難得的表演,大家好好欣賞吧。”謝宏抬手指指福江島,提示道。
幾人抬頭一看,可不是麼,以四艘板屋船為主的朝鮮船隊已經離開了福江島,往倭人的大軍迎擊了上去。
“朝鮮人居然沒跑,真是難得”刀疤臉mō著後腦勺對朝鮮人的戰鬥意志很是讚歎。
“大哥,你不知道嗎?侯爺事先警告他們了,要是逃跑,咱們的戰艦就會追上去,讓他們變成烤豬要是投降倭人,倭人就會把他們切片。所以,他們不打也不行,水戰好歹還有那個板屋船,要是被倭人登陸再打,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猴子滿懷景仰的說著。覺得自家侯爺簡直壞透了,這是驅羊吞虎啊!到底誰能吞了誰呢?
這事兒還真就不好說,從船隻數量上來說,肯定是倭國佔了優勢,水手的戰鬥力更是遠勝朝鮮。可要說這船隻的質量,那還是朝鮮人的佔了優勢。
倭國的安宅船跟朝鮮的板屋船很象,都是驅動靠划槳,船身也是多層結構。
從外觀上來看,兩者間最大的區別就是安宅船沒有風帆,而且還比板屋船少一層:從實質上來說,那就是板屋船的甲板更厚,船體也更大。
朝鮮的議政們當日說朝鮮水土好,導致木材質量好,倒也不是純粹的吹牛,關鍵還是得看跟誰比,跟大明比是不成的,可跟倭國比起來,確實勝出一籌。
看到朝鮮水軍的陣容,倭人也都是驚歎,松浦興信更是暗自慶幸,心道幸好跟明國商人買了船隻,又鼓動肥前其他豪族同來,否則單憑自家的水軍,還真就未必能贏。
同時,他也對朝鮮人的陰險切齒痛恨,那板屋船無非也就是大號的安宅船,本就只能在近海晃盪,結果朝鮮人居然不辭辛勞的把這東西弄到倭國來了!
要知道,就算是離這裡最近的濟州島,也有好幾百裡呢,就算不怕遇到風浪,這船過來也得好幾天工夫,由此可見朝鮮人是多處心積慮,是多麼陰險,而且偏偏還把自家給暗算到了,這仇非報不可!
“圍上去,殺光朝鮮人,把他們的大船搶過來,哪家搶到了,就是哪家的,先登船者,賞一石米,是大米!”松浦興信一抖手中的小扇子,高聲喊道。
“大米,居然是大米!哦,哦,噢!”聽到這等重賞,倭人全都〖興〗奮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只待接舷那一刻的到來。
“謝兄弟,倭國真的這麼窮啊?”聽了馬昂的轉述,江彬目瞪口呆,原本他以為邊軍就夠窮了,可也不至於因為一石大米就士氣大振啊,好歹得整個賞千金什麼的吧。可看倭人水軍一個個滿面紅光的模樣,卻也容不得他懷疑。
“嗯,算是吧。”見了這情況,謝宏倒是想起一個典故來,他笑道:“這就是倭國特色了,我聽說,倭國關東地區有個最強大的大名,是姓北條的,在一場決定命運的大戰前,北條家督父子,嗯,你可以把大名理解成一方諸侯。”
“明天就要打仗了,他們得吃飯啊,於是,北條家的兒子多喝了一碗米粥,也就是兩碗粥,結果他老子就生氣了,把兒子臭罵了一頓,說他光吃飯不幹活兒,哈哈。”
“謝兄弟,你不是拿某尋開心吧?“刀疤臉狐疑了,騙誰呢啊?
咱老江也不傻,一方諸侯的兒子,連兩碗粥都吃不起?那個能叫諸侯?
在咱們大明,喝不起粥的那種人都叫軍戶。
謝宏很無辜的一攤手“你自己也看見了,那個松浦什麼的許下了一石米,然後倭人不就士氣大振了?“真是奇了,這麼個窮地方,咋還有人跑來做生意,結果還能賺錢呢?”猴子插了一句,他去過長崎兩次,見識過那個所謂繁榮的地方是個什麼景象,所以也有了這個疑惑。
“他們缺吃缺穿,可是金銀卻多,是再合適不迂的海外市場了,哈哈。”謝宏油然一笑,這個時代的倭島,是名符其實的金銀島,石見銀山,甲斐、佐渡的金山……
據說,石見銀山的銀礦,直接就是露在外面的,採礦的時候,連挖坑都不用!支付能力有保證,而這個島上還有很多很多的勢力,以及很多的人,彼此之間整天亂打亂殺……
有比這個地方還好的海外市場麼?從糧食到奢侈品,最後到軍火,可以進行各種傾銷啊!謝宏的眼睛咋能不冒金光呢?
他們這邊說說笑笑很是輕鬆,可朝鮮那邊卻幾乎要陷入恐慌了。
水軍們何嘗見過這麼多倭人啊,往常去朝鮮的,有個千把人,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