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己詔什麼的就更是浮雲了,這事兒他也同樣習慣了。遼東流傳的那些評話說得好,既然不能反抗,何不閉上眼睛享受呢?
不過這件怪事引起的另一個效應卻讓他很鬱悶,那就是北朝鮮的逃亡大加劇了。
自去年遼東借道事件開始,朝鮮北部的難民就已經開始向鴨綠江逃亡了,初時小朝廷和北派貴族還試圖控制,結果連派出去的兵卒都有不少加入了逃亡的隊伍,無可奈何之下,北派貴族只好出動了兵,驗收各處關卡,這才得以遏制。
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翻山越嶺的往北而去,對於這樣的人,貴族們也只能徒呼奈何了。等入了之後,又有人從北面返回來了,朝鮮君臣都欣喜若狂,覺得是祖宗顯靈,這才有人途知返,對地方官還大大的褒獎了一番。
但好景不長,回來的那些人是來拉人的,他們散到了各個村莊,然後將自己在遼東的生活一形容,頓時就勾起了無數人的興趣。
實際上,他們在遼東的生活並不算好,吃的比狗少,乾的比牛多,至少相對於遼東百姓是這樣的。可世上有種理論叫相對論,什麼事都得相對而言,這樣的生活看似悽慘,可比起在朝鮮當賤民就強的太多了,而且還有盼頭呢!
上國的總督大人,冠軍侯爺可是說了,只要努力幹上三十年,就能獲得一頂綠帽子,作為擁有永久居留權的證明,要是連續三代人都戴了綠帽,那就可以獲得大明的戶籍!想想吧,這是多了不起的待遇啊!能成為大明的百姓,那可是做夢都盼不來的好事兒啊。
這訊息一經傳開,逃亡當即再起,而且這一次有了熟熟路的人帶路,翻山越嶺也不在話下了,朝鮮人民捨生忘死,為的就是去遼東給自己頂綠帽子戴。
於是,朝鮮北部的人煙愈發的稀少了,只有沿海兩岸的還算好些,這裡靠著海,生活多少能比內地的強些。
朝鮮君臣也不算太傻,事後也明白了,那些回來的人都是遼東派來的人販子,可知道了又能如何?別說南邊那些人已經變成了帶路黨,就算上下一心,也一樣奈何不了人家啊,唉,忍吧,百忍成金啊。
結果事情還沒過多久,海上又出了這麼檔子事兒,結果慘了,東部沿海的百姓也都被嚇到了,紛紛傳言朝鮮要亡國,所以才會天降大災。
於是連沿海的漁民也加入了逃亡的行列,最終除了被貴族們圈住的佃農之外,朝鮮北部就此了無人煙,由滿布瘡痍變成了十室九空。
謝宏自然無法體會朝鮮君臣的憤懣,知道了他也不在乎,無論什麼時代,一個國家的崛起,總是會帶來眾多的犧牲者,這也算是一種原始積累了。比起官僚們最喜歡的對內壓榨,謝宏覺得自己的辦法才是最好的。
挖空了半個朝鮮之後,遼東的人力一下就充沛起來,大明百姓更多的加入了作坊、學校,或者變成了農場主,幹活的則是朝鮮農奴。在這個過程中,謝宏完美的複製了後世的黑奴制度,要不是有奴隸們的犧牲,又哪裡來的米國的自由民主?
所以,農奴是越多越好的,恐嚇朝鮮人也一樣有益於身心健康,心情好,胃口就好,就是這麼回事。
開闢航路的時候,謝宏在路上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可此時重走舊路,卻只用了十多天的時間,這就是科技的好處了。
“謝兄弟,你怎麼親自來了?”輪船隊的動靜不小,馬昂這個總督也是老早就得了訊息,迎出來看到謝宏更是驚喜集,“旅順那邊沒事了?”
“馬兄弟,你這話就問得笨了,看看咱們的大船,呵呵,這叫戰列艦,厲害著呢,怎麼可能有事?”沒等謝宏答話,江彬就搶著說道:“你是沒看見啊,百炮齊發的時候那叫一個壯觀,比打雷還響呢……”
馬昂聽得目瞪口呆,心馳神往,好半響才搖了搖頭,口中嘖嘖讚道:“難怪冒了這麼多煙,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煞氣啊,嘖嘖,真是了不起,太厲害了!”
“馬兄,倭島形勢如何?”謝宏打斷了這場不著調的對話,直接問道。
“好,不是一般的好,是大好!”這次滔滔不絕的換成了馬昂,“佐渡的金山已經開採了,長尾家得了增援之後,也正在往信濃國擴張,戰事頗為順利,赤備騎兵的大名已經震動關東了,等明年開之後,想必他們就能攻到甲斐了……”
說著,他面古怪的看了謝宏一眼,搞得後者有些納悶的回瞪了他一眼,馬昂這才一縮脖子,繼續說道:“石見銀山開採出的銀子,已經運回去了一批,現在還在陸續開採中,利家已經基本站穩住了腳,依照你之前的吩咐,撤回了一部分騎兵,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