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謊��
十分鐘後,我們再次見到了劉鵬,此時他臉上的血漬已經幹了,顯現出烏黑的顏色,倒讓他平添了一點煞氣,我想著他手上已經揹負了好幾條人命了,再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不禁有些發毛。
“說說吧,今天這事,是誰指使你乾的?”陳叔開口打破了三人對峙的沉默。我心裡就想,正局不是交待了此事不再追究不再深挖麼,怎麼陳叔還是問了。不過我轉念一想,或許陳叔只是想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就算劉鵬說了是何局讓他乾的,陳叔也不見得會違背正局的意思而真去調查何局。
“不是你指使的嗎?”劉鵬突然張大眼睛,瞪著陳叔說,說完又哈哈地笑了兩聲。
“少在這裝瘋賣傻,都到這地步了,你還不老實交待。”陳叔厲聲呵斥他。
陳叔發完飆後,劉鵬仍然沒有買賬,埋下頭,似乎不願再說話。見他這樣子,我就估計還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他明顯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抱著必死的心了。陳叔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撬開劉鵬的嘴,一隻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有節奏地輕敲著桌面。
上次由何局那個沒有警徽的皮帶,我想通了在培訓基地時,把我推翻進湖裡的人到底是藏在哪裡的,我也猜測那人極有可能正是劉鵬。現在劉鵬閉口不言,主要是怕把何局與神秘人扯進來,他想一個人承擔所有罪責。而謀劃殺我一事,本來就沒有何局與神秘人參與,我就想,或許,我問這件事,他會承認的吧。異能進化者
“劉鵬,在培訓基地時,把我推進湖裡的,是不是你?”當我喊出劉鵬的名字時,他就抬起了頭,看著我,等著我的問題。他對我的態度,似乎比對陳建國的態度要好那麼一些。
當我說完,我看到劉鵬的神色明顯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了一絲苦笑,五秒鐘後,他終於開口說:“你還是猜到了,天童,你果然是聰明的。”
我心想,尼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誇我聰明,我要聰明的話,當初就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還差點英年早逝了。無論我在心裡猜測千次百次,終歸是猜測,好多事情在沒有得到當事人的親口承認時,總還是有一絲翻盤的可能性。
可是,今天,在我自己猜測的基礎上,劉鵬親口承認了殺我的事實,還是再次重傷了我。我記得,在他把我推下湖後,雙手死死地抱著我,不讓我掙扎,不讓我往湖邊游去,那是下了決心要弄死我啊。
我正想問他為何下得了手時,他又說了:“我們倆個都很聰明,又是一起入警的兄弟,後來又調到一個刑警大隊工作,如果我倆做搭檔,沒有什麼刑案是我們破不了的,可惜,今生都沒這個機會了。”
說到最後,劉鵬的神色有些黯然,我想起了上次他說過的一句話:“天童,本來我們是可以成為好朋友的。”現在,他又說“本來我們可以成為好搭檔”。本來,本來,我知道,在這兩個本來的後面,都還跟著一句……可是,我要為玉玲報仇。
“報仇就這麼重要,人死不能復生,你太執著了。”儘管我知道以現在劉鵬所犯下的罪行,必被判死刑無疑,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性,但我還是想糾正他的執念,至少在行刑前,能夠看開一點。我聽說,懷著執念死去的人,投胎都會帶著一股鬱氣,下輩子一輩子都很難開心起來。
“不僅僅是報仇!”良久,劉鵬才回答我說。
“那還有什麼,你們殺這麼多人,不就是為了給何玉玲報仇麼?你可知道,她現在……”說到這裡,我及時收住了嘴,我本來想說她現在就在我身上的,你要不要問問她,是不是願意看著你們這樣做。強嫁嗜血王爺
但話說到一半,我就及時反應了過來,我現在還沒辦法自如地控制讓何玉玲進入我的夢境,更別說讓她現身與劉鵬對話了。就連陳叔,我曾經讓他幫我與何玉玲交流時,他都說把何玉玲封印在我腿上那人太厲害,他衝不破那封印,無法幫我與何玉玲溝通。
所以,我就想還是暫時別給劉鵬說這事,憑著他對何玉玲的痴情勁,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呢。雖然他現在在看守所裡面,做不了什麼,但從今天下午的事情來看,他與何局應該有方式可以聯絡的,如果讓何局知道他死去的女兒就在我身上,我不知何局會不會想著把我殺死,然後釋放出何玉玲的魂魄與他父女團聚。
“她什麼?”劉鵬果然對何玉玲的事極為上心,一聽我提起何玉玲,馬上就追問道。
有了剛才的想法,我現在是不可能告訴劉鵬這事的,就隨口說著:“她或許已經投胎了,即使沒投胎,也不會願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