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這……請問這真地是給我……”我小心翼翼地瞟著那座位,又小心翼翼地瞟著周小瑜。
如果我搞錯了。不分青紅皂白坐下去,恐怕他會一腳把我踢飛太平洋吧,為了我寶貴的生命安全。我必須要搞清楚再行動。
我地話還沒有說完,兩隻熊掌重重地按在我的肩頭。將我向著前面一推。然後向下一按。
我身不由己地坐了下去,嘴裡喃喃而小聲地繼續我沒說完的話:“……給我坐的啊。”
周小瑜站在我身後。一時沒說話。
我還沉浸在他的出人意料之舉中,反應不過來。
“備備。”過半天他終於開了金口。
“嗯?”我只好答應。
“你……”他慢慢地,似乎在斟酌,然後我感覺我地脖子上輕輕地一涼,彷彿有露珠低落,忍不住歪了一下頭,還沒反應過來是周小瑜碰了我一下,於是問,“幹什麼啊?”
“我想問一下,”他的聲音深沉很多。
“什麼啊?”我忐忑不安地問。
難道傳說中的先禮後兵,圖窮匕見,就要在我身上昨日重現?
我告訴自己,如果他的聲音有一絲的不妥,我就要拔腿而逃,或者扯開嗓子拼命叫救命。
話說為什麼他站在我身後不動啊?
我想轉過頭去看,卻沒有這種勇氣。
周圍的氛圍忽然有點詭異了。
我被這種氣氛感染,不安地動了一下身子。
周小瑜的熊掌又按在了我的雙肩上。
我吃了一驚:不是吧,他是不是看穿了我想要逃跑的心思啊?
周狐狸你不是這麼目光如炬吧?你應該去考心理醫師,優雅高貴地坐辦公室,而不是苦哈哈地陸軍指揮,將來可是會在泥地或者叢林之中摸爬滾打的哦。
嗚嗚嗚……
我心底失聲痛哭:我是不是來錯了啊。
“你的脖子上,這種痕跡,是怎麼回事?”周小瑜終於問。
我腦袋之中嗡地響了響,一剎那彷彿又體驗到了導電地感覺。
不是吧,為什麼他會注意這個……
難道說,難道說,這傢伙對這個狼瘡啥的,也很有研究?
對了……
我心頭一動:我跟周小瑜不是很熟……假如……我真地是得了那種絕症地話,他也不至於痛哭流涕傷心欲絕啥的吧。
如果他真地懂,我就不用去找吉平了,人家不是說醫生為了病人的好,還會隱瞞病情的麼,而且吉平那傢伙,一想起那雙桃花眼,哼哼,我也的確是信不過。
而周小瑜,雖然說他為人冷血無情,時而卑鄙無恥,偶爾還會花心氾濫,有時候還會……打住打住,向著光明的地方想,這個人還不失為一個好人啊,他救過我,雖然也打過我……不過看他對我的態度……如果我再求求看,這個人或許會替我保密。
畢竟同情之心,人皆有之,周小瑜該不會……不會是那種在絕症病人身上踩上一腳的那種人吧?
我歪頭看著他。
他正低頭看著我,烏黑溜溜的大眼睛,帶著一抹……深情探究?
剎那間有那麼一首通俗易懂家喻戶曉的歌曲在我心中響起:
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哦,
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
李家溜溜的大姐,身材溜溜的好喲
張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喲
月亮上溜溜的她喲……
我猛地打了個哆嗦,從不著邊際的想象裡驚醒了過來。
“備?”周小瑜還在問,臉上沒有任何其他的可疑表情。
我看著他這張純良起來純良的要死的臉,一剎那完全忘記了昔日他的劣跡斑斑,吸了吸鼻子,悲從中來。
有個能夠傾吐心聲的人也不錯啊。雖然這個人實在不怎麼靠譜……
“到底是怎麼了?”
他又問。
“醫生說……”我抽了抽鼻子。
“醫生?”他重複。懷疑的調子。“吉平醫生說……”我又抽,回過頭來,看著眼前桌子上一抹溼潤,惆悵又悲傷地說,“你可不能告訴別人,這個,這個是……”
“是什麼?”他立刻問。
“你不知道嗎?”我問。
“我?”他有那麼一點遲疑地。
“你既然問,你當然會知道一點點。”我說。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