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出去後,便知他的用意了。
其實想想也是,就算她要瞞天下人,也用不著把父母一起瞞下去。
這世上真正關心她,不管她變得如何都會永遠愛著她的,也就眼前這三個人了。
因此她哽著聲音道:“對,是我做的……”
“但這怎麼可能……”崔父喃喃的道,“你叫什麼名字?”
“崔伯伯、崔伯母,我女友四個多月前曾自高處跌落,受了傷。”他不意外的看見兩老臉色齊變,那正是他要的效果,“她醒來後完全失去屬於這個身體的記憶,卻莫名有了別人的記憶……”
若換作平時崔家夫婦未必會信他的話,然而手上那枚手工皂如此真實,再加上對女兒的思念,讓他們不禁動搖了。
“你的意思是……”
“告訴他們,你記得什麼?”韋佑書輕推了推女友。
“我記得……”她乾啞的開口,“我記得我的家庭有三個人,父親的生日是八月三十號,母親生日是四月十五號,我則是三月十三號。母親是在二十七歲時生下我的。父親最愛吃東坡肉,每週六必會和球友去打高爾夫球,星期天則偶爾會和朋友泡茶下棋,有時則是去爬山。母親則極愛吃蟹,平日在家喜歡彈琴……”
崔母顫聲道,“你小學五年級時有沒有……”
“我小學五年級時有一次和同學丟海邊玩卻溺了水,本來以為會死掉,但後來被救了回來,只是自此以後我再也不敢游泳。”
崔父也開口,“你十七歲那年……”
“我十七歲那年曾出了個不大不小的車禍,說嚴重倒也還好,卻在大腿外側留下一道長疤,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穿短褲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看著震驚的父母,苦笑,“然後就是今年二十七歲的四月,我試完婚紗後,去未婚夫公司找他,卻在離開時失足自樓梯上跌落,再醒來時,便發現換了個身體。”
“妏薔!你是妏薔!”崔母激動的嚷著,至此再無懷疑,大步上前緊緊擁住她。
“爸、媽。”她含淚看著父母,“我是妏薔,我回來了。”
“會緊張嗎?”韋佑書伸手替女友把落到前頭的髮絲勾回耳後,偏頭看了看她今天的打扮。
嗯,很完美,也難怪過去她極得他父母歡心。
不過她的人卻看起來有些侷促。
“超緊張。”崔妏薔老實說。
韋佑書笑了,“緊張什麼?過去又不是沒見過我爸媽?”
事實上她過去早就以準媳婦的身份見過他父母好多次了。
“那種感覺不一樣呀。”
“怎麼個不一樣法?”
她想了想,“先前我來見他們時,只覺得是見很熟的長輩,所以沒什麼緊張的感覺。”
“難道今天就不是了?”
她輕“嗯”了聲,露出有幾分羞怯的笑容,“今天是見男友的父母呀。”
當然不一樣嘛。
韋佑書聽了,心底樂得捧起她的臉就愉快的吻了下去,惹得她慌亂的嬌嚷,深怕口紅被他吃了。
但他才不管她的抗議,照樣咬得很開心,反正等一下再補就好。
他當然知道妏薔對大哥其實並無太深刻的感情,但對她曾差點嫁給他大哥一事,過去多少還是有些在意,怕她會不會對韋佑倫仍餘情未了。
不過如今聽她這麼一說,他曉得自己永遠不會再介意了。
但崔妏薔可不這麼認為,她費了一番力氣才脫離魔爪與狼吻,一面在心底腹誹他胡來也不看場合,一面狼狽的拿出小鏡子補口紅。
真是的,都已經站在韋家大門了他還這樣,想害她留下不好的形象嗎?
不過被他這麼一鬧,她緊張的感覺倒是消了不少。
“喲,這不是我親愛的弟弟嗎?”一個嘲諷的聲音冷冷響起。
兩人一怔,雙雙抬頭望向發聲方向。
韋佑倫站在那,怨恨的瞪著兩人。
韋佑書此刻心情非常好,因此沒打算和他計較,只淡淡喊了聲“大哥”,之後便牽起女友的手準備進屋。
“真沒想到啊,事隔幾個月,倒換你帶女友回來了?”
那語氣說多酸就有多酸,崔妏薔懷疑自己過去是瞎了眼才會覺得他文質彬彬。
“託大哥的福。”韋佑書勾唇,這句話倒是發自肺腑。
“聽說你的女友也是你秘書?”韋佑倫冷笑,“你就不怕先前我的事再度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