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擰得半乾的巾子,邊擦拭李漸蠟黃粗糙的臉,邊寬慰他:“老爺切莫說此等喪氣話,陛下定不是無情之人。說句實話,陛下這江山有一半是老爺您打下來的,陛下該感激老爺您才對。”
“這話不可亂說!”李漸還是有一點理智的,當即便厲聲呵斥:“你是想要害死老爺我嗎?”
愛妾瑟縮了一下,嬌怯道:“這屋裡只有老爺、妾身和春桃,沒有外人妾身才敢說一兩句實話的。”
李漸看向愛妾的貼身侍女,侍女立刻跪下,說道:“奴婢萬不會漏一字與外人。花娘子對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斷不會做那等恩將仇報之事。”
“老爺,您就放心吧,”愛妾嬌嬌地靠近李漸,“咱們在屋裡說幾句話,沒人知道的。在自己家裡還不能說幾句暢快話了不成。”
李漸搖頭:“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皇城司的那些察子一個個都長了八個耳朵十隻眼睛,他們什麼探察不到。”
“那老爺覺得咱們三個人裡,妾身是察子還是春桃是察子,還是老爺是察子呀。”愛妾撲到李漸身上,與他調情。
年輕貌美的女子這般依戀自己,李漸要不是在病中,還真想吃點他私下請良醫配的好藥,與愛妾大戰一回合。
心有餘而力不足,口頭調情幾句還是可以的,李漸說著葷話,愛妾嬌媚的笑聲傳到臥室外頭。
侍女春桃端著水盆退出臥室,出門一抬眼看到一抹秋香色的背影。
那是……夫人?
她在門外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