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的人卻沒有回應,黑子哲也只聽見剪刀在他之間翻飛的聲響。
緩緩直起身體,眼神所觸,對方臉上根本一點情緒都沒有,一雙左金右赤的異色雙瞳,目光淡然卻又極具神秘,似乎,只需要這個眼神,任誰都會被眼前之人控制住。
黑子哲也被赤司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擾得有些不安寧,感覺很不舒服。最重要的,他的眸子,似乎有看穿一切的力量,莫名讓人心悸。
赤司徵十郎雖然厲害,但是,黑子哲也卻不擔心,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會有自己的真實資料,他們所能得到的,絕對只是表面,真實的、真正的屬於他的過往,只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遺忘在何處。
黑子哲也內心波動頻繁,但面上冷靜依舊,他誠懇的說:“多謝先生的幫助,不知我可以做些什麼來表達我的感激?”
赤司徵十郎搖搖頭,淡淡的說:“不必。你可以放心離開。”
黑子哲也心中裡閃過一絲詫異,他有些茫然了,這個高高在上的人,不是異常的冷酷無情嗎?以黑子現有的身份,不過是個無足輕重螻蟻般的小人物,打擾了天帝在此休閒的性質而不被責難,反被大義相助而不取其回報,不是很奇怪嗎?
他掠過赤司徵十郎的肩膀看向敞開的包廂裡,視線飛快的過濾了一遍裡面的人,確定只認識一個芸者知賀純子,可他一點都不認為知賀純子有這個能力說動天帝出手相助。
正當他打算收回視線之際,他忽然看到一個有著一頭紫發的大個子朝他笑了一下。
黑子哲也心中一頓,這個人……
像是有一道細細的電光觸到心尖,黑子哲也突然想起了什麼。
那個紫頭髮的超級大個子。
他……
黑子哲也再一次鞠躬感謝赤司徵十郎,而後,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離開了料亭。
總算是擺脫了原田律司的糾纏,想必他再怎麼猖狂也不敢罔顧天帝的命令。但是,此時的黑子哲也卻比之前更加不能安心。他不敢保證赤司徵十郎這個意外,是不是另一個更大更勁爆的麻煩的開始。而且,他還在想,回去之後,該怎麼跟火神大我交待這件事,滿是瞞不住,他必須在他從別的渠道得知以前,就如實相告。
還有那個人,黑子根據他腦子裡儲存的資料猜測,他應該是……
如果他猜得不錯,天帝之所以會出面解救他,應該是那個人的意思。看看他當時所坐的位置,緊挨著主人赤司徵十郎,而且那是個曖昧的位置,本來給女伴的,但卻是讓他坐著。
以那個人的實力,如果他不那麼懶散,想要成為幫派裡頂級的人物,完全輕而易舉。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個幾乎是天帝的左膀右臂的人,和一個花瓶般的女人,二者的面子,誰更大,自然不言而喻。如果是這樣,那天帝的行為就能說得過去了。
可難道那個人不懂嗎?在這種情況下最好是假裝不認識。
萬一暴露了怎麼辦?
從地鐵站出來後,黑子哲也就一直煩躁的踢著路邊的一顆石子,直到到了火神大我的公寓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
現在,首先要解決火神大我這邊才行。
至於赤司徵十郎以及那個人,只有日後看情況了。
凌晨兩點多的時候,火神大我回到公寓就看見黑子哲也靠在大門邊的牆上睡得正香。
火神大我滿腦袋黑線。
“喂,黑子,醒醒。”伸手搖晃黑子哲也的肩膀,把他叫醒,“別睡在外面,會感冒的。”
黑子醒了,揉著眼睛,說話含糊:“啊,是火神大人,您回來了。”
火神大我拿出鑰匙開門,“怎麼睡在大門外面了?你今天出門了嗎?”
迷迷糊糊的跟在火神大我身後進門,在玄關處換鞋,“傍晚的時候餓了,我不會做料理,只好去外面吃漢堡。回來才想起自己沒有這裡的鑰匙,我就坐在外面等您,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火神大我回頭看他,歎服:“同樣是一個人生活,怎麼你跟我的差別會這麼大?做飯很難嗎?”
黑子哲也眨眨眼,說:“水煮蛋我倒是很拿手,技術一流,可惜火神大人的冰箱裡一顆雞蛋也沒有。”
“……”
火神大我囧囧的發現,黑子哲也總能在一些毫不起眼的地方,做出異於常人的事,說出讓人噎住的話。這種詭異的特質,就像冷笑話一樣,看著是笑話,卻沒有絲毫的笑點,只能讓人無語望天。
火神大我看著一臉迷濛的黑子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