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鼓樓依次跟進,城內一百多所寺廟,也撞響晨鐘,激昂跳動的鼓聲與深沉悠遠的鐘聲交織在一起,喚醒整座長安大城,共同迎接從東方天際噴薄而出的朝陽。
高力士豪宅一間雅室之中,卻見一團錦被緊緊的蒙著一個人兒,這人扭來滾去,似乎頗不耐煩一般。
“奶奶的,讓不讓人睡覺了?還有這種全城鬧鐘?!”魏五頭蒙在被子裡,卻也難以抵禦這來勢洶洶的“鬧鐘”。
“威武爵爺,威武爵爺——”門外傳來女子的輕喚聲,聽這聲兒還是頗為柔媚,口音中還隱約帶著些異域風情。
“誰!”魏五一骨碌翻身起來,抹了把臉,蕩聲應道。
“是我……”門外的人兒還未說完,木門便被魏五嘎吱一聲拉來,魏五嘻嘻一笑,望著眼前的波斯美妞問道:“嗯?赫斯提亞,這才一宿未見,你就迫不及待的來尋我了?”
這個做官的,說話之間輕佻之極,怎麼和別人全然不一樣?
“撲哧——”赫斯提亞抿嘴輕輕一笑,似喜似嗔的瞥了爵爺一眼,眼眸間的風情直勾的某人心中騷然,她從懷中摸出一帖信箋,遞給魏五,含笑繼續道:“方才,門丁遞來一封信箋,說是有人從鄂州遞來給你的!”
“鄂州!?”魏五急忙接了過來,信箋上還帶著縷縷甜香,匆匆拆開來,只見上面筆跡娟秀,細細密密的書著一行小詩:
“香隨夢,
肌褪雪,
錦書遙寄離別。
春去君難再見,
更長愁易結。
花外月兒斜,
淹粉淚微微睡些。”
這首詩魏五一讀,眼前便滿是小秋兒那柔柔媚媚的樣子,仿似這小妮子正斜靠榻上,小嘴微撅,神色悽苦的望著京城方向——威武爵爺此刻方才憶起——自己來鄂州還沒跟這個小狐狸說呢!卻見這小詩下面還書著:
“朱小姐自郎君走後傷心欲絕,整日茶飯不思,妾只得修書一封,奈何君身在京中,心中恐早已無妾……”
魏五看到這裡,一拍大腿,怒聲道:“胡扯!老子在京城,連女人的手都沒拉過,這小狐狸精吃什麼乾醋……”他說到這裡,卻見對面的赫斯提亞臉頰暈紅,低頭看去,卻見自己右手還在緊緊攥著人家的芊芊玉手呢!
“咳咳,嗯,我來京城可是公事,怎麼會心中沒有這個小狐狸!”魏五老臉一紅,卻猶自沒有鬆開波斯美妞的手,一臉嚴肅的自言自語道。
“威武大人……”赫斯提亞臉頰紅的仿似熟透了的水蜜桃,正欲說些什麼,卻見魏五猛地一瞪眼,一把鬆開自己的手,拍著腦袋驚道:“婉兒和宗武要來找我?!”
“威武大人?”赫斯提亞見威武大人神色惶恐,頗為不安的模樣,忍不住心頭疑惑,張口輕喚道。
“呃,沒事兒,沒事兒!”魏五擺了擺手,繼而突然問道:“呃,我說赫斯提亞啊,今兒個我是不是要去講禪?”
“大人,您是去聽禪!可不是講禪!”赫斯提亞略一愕然,旋即莞爾一笑解釋道。
聽禪有個狗屁的意思啊,奶奶的,聽一群老和尚在那唸經?講禪才是老子的強項麼!
魏五苦笑兩聲,心中是萬分的不想去見一群老和尚的,奈何不知道李隆基那老傢伙會不會一怒之下砍了自己,只得問了路,一個人訕訕的向門外行去。
“喂,赫斯提亞!”魏五突然停住腳步,回頭賊笑道。
“嗯?威武大人?”赫斯提亞美眸一翻,疑惑道。
魏五衝著波斯美妞兒騷騷一笑,旋即蕩聲道:“你現在算不算是我的,嗯,人了?”
“赫斯提亞現在是高大人府上的舞姬……”赫斯提亞遲疑道。
魏五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道:“嗯,赫斯提亞啊,既然你是高大人的舞姬,老高又是我的拜把子哥們兒,那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赫斯提亞略一遲疑,繼而螓首微微一點,含笑道:“嗯,赫斯提亞是大人的人……”
“嘿嘿,那就陪我去聽禪吧!”魏五嘿嘿一笑道。
大慈恩寺的寺廟外圍有東、西、南三扇門。正殿流光溢彩、氣勢恢弘,有三丈金佛通連偏殿,滿寺佛光輝映、氣勢非凡。今日這寺廟,卻是顯得格外肅然,往日裡寺廟每天鍾磐長鳴,經聲琅琅,煙火繚繞,香客不斷的場景卻是不見了。
此刻寺院的四周站滿了穿戴盔甲、腰掛長刀的兵士,不時有幾名達官顯貴小心翼翼的鞠身行禮,恭恭敬敬的行了進去。
魏五站在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