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小櫓只好拖著步子跟上。好在雜草都在冬天裡凍枯了,新長出來的嫩草還是矮矮的一片。他們從綠油油的雜草中走過去,果然在地上分辨出以前農地的壟溝來。季槐風隨身帶了把小鋤頭,揮鋤就往壟間挖下去。
挖了半天,什麼都沒挖到。
顧小櫓打個呵欠:“以前種的大概是一年生的東西吧。”
季槐風並不洩氣:“這邊沒有——說不定那邊有呢?”說著指指對面的山坳。
顧小櫓開始後悔跟他出來了。
對面的山坳並不低,而且連現成的路都沒有了。他們花了兩倍的時間才爬到上面。
“呃……”
“啊……”
他們同時看向對方:“怎麼回事這是——”
山坳的那一邊是一個深谷——深谷的最中間,是一個幽深的水潭。
水潭的周圍有一圈用石頭砌出來的整整齊齊的地。地圍著水潭一圈圈地往上繞,地裡長著整整齊齊的莊稼——和綠油油的青菜!
季槐風和顧小櫓目瞪口呆。
再仔細點看——水潭上印著一座小房子的倒影。那小房子被幾棵大樹掩著,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有人……”
“住在這裡……”
瞧那些莊稼和菜長得好好的樣子,一定是有人天天在照顧。
顧小櫓小跑下去,季槐風趕了幾步追上他:“喂——別去——”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顧小櫓大叫一聲:“啊——”整個身體瞬間向前撲倒!
季槐風拽著顧小櫓的胳膊沒命地往回拉。顧小櫓的身體飛撲回來壓在他身上,兩個人倒在一起。季槐風連忙爬起來,警覺地看看四周——也不管顧小櫓站沒站好,一把拽著他撲到一塊大石頭後面!
季槐風仔細聽了片刻,也沒聽到周圍有任何的聲響,才把顧小櫓扶起來。放眼望去,只見剛才還是一片雜草樹葉的地方,現在露出了一條黑洞洞的深壕。
他嘆口氣:“我就說嘛。這年頭一戶人家孤零零的住著的地方,怎麼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說著要爬起來,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
“小櫓?”
顧小櫓靠在他身上,兩眼緊閉,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換了是以前他會著急跳腳。所謂事不過三,現在他看到顧小櫓暈倒的時候已經很淡定了。他把顧小櫓平放在地上,自己起身朝那條深壕走去。湊上去一看,坑底還倒插著密密麻麻的竹子——竹子的一頭都削得尖尖的。想想剛才的情景,不由得嚇出一聲冷汗。
季槐風目測一番,那條深壕挖了大約有一米五寬,無論如何都是跨不過去的,防人防獸都夠了。這裡的主人想必花了不少功夫在這上面。
他上前一步,手攏喇叭:“喂——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喊了半天,房子那裡終於出現了個人影。季槐風大喜,加一把力氣繼續喊:“老兄——幫個忙——這裡有人暈倒了!”
那人走近些,季槐風才看清了是個三十左右的男子,身上穿一件軍綠色的長袖外套,手裡提著一杆長長的槍。雖然那槍看起來很簡陋,季槐風卻知道它能在瞬間把自己的腦袋轟成渣。
季槐風非常識相地站直了身體,然後高舉雙手。
但是嘴裡還在接著叫喊:“老兄!幫個忙啊!我兄弟暈過去了!”
那人端著槍,一步一步地慢慢逼近:“滾。”
季槐風知道他是認真的,再加上擅闖別人的領地本來就不對,於是沒有再堅持。
“好,好——你冷靜點,我們是從牛牛村出來的,到處找能種的東西,不小心跑到這裡來的——你看——”季槐風解下掛在腰間的小藤籃,給他看裡面他們路上挖到的野菜。“我們找了一整天了,什麼能種的都沒找到,就挖到幾棵野菜——”
那人瞟了一眼,眼中的戒備放鬆了些。
季槐風過去把顧小櫓打橫抱了起來,試著走了幾步就不行了。山路崎嶇,他走得跌跌撞撞。自己跌了還不要緊,就怕顧小櫓磕著哪裡了。想了想,還是把顧小櫓放下了。
回頭說:“兄弟,我現在這樣子實在走不動——”
本來想跟那人說一聲在這裡呆到顧小櫓醒過來再走。誰知那人說,“你帶他過來吧。”
雖然放行了,但仍緊緊握著手中的槍不放下。
深壕是環形的。裡面的人要出來,就放下山谷那一頭的一座小吊橋。季槐風揹著顧小櫓從上面走過去,看著深壕裡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