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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你看著我——”

顧小櫓繼續沒心沒肺地嬉笑:“啊,幹什麼?”

下一刻,他就整個石化了。

季槐風整個人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他身上。他還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季槐風就用力地咬住了他的唇。舌尖在他嘴邊試探了描摹了幾下之後,就直搗黃龍長驅直入,狂暴地翻攪起來。

顧小櫓大腦一片空白,愣愣地張著嘴,一動不動。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不討厭。他甚至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彷彿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曾經這樣做過了無數次。

顧小櫓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力道,熟悉的觸覺……所有的一切都彷彿被時光的沙粒深埋在記憶中。季槐風的吻暴風驟雨似的吹淨了沙粒。顧小櫓只覺得什麼東西被撕裂了,有一道強光劃過腦海中無盡的黑暗。剎那間,把過往的時光照了個透徹。

季槐風的技巧是無可指摘的。他即使腦海中一片空白,也被逼著慢慢地有了回應。兩人的喘息聲中唇齒絞纏著,既像是要把對方的靈魂吸出來和自己融成一個,又像是要把自己的一片心餵給對方。身體在慢慢發熱。四隻手都在慌亂地撫摸著對方。

“唔……”

“小櫓……”季槐風喘著氣稍稍放開了他,“這是什麼味道?嚐出來了沒?”

顧小櫓愣了片刻,才想起來季槐風說的是剛才的那些野菜的味道。

他茫茫然地搖搖頭。

腦袋再次被兩隻有力的手控住,季槐風的唇再次覆了上來。

如果說剛才那個吻像狂風暴雨一樣,那麼現在這個吻的激烈程度可以算是天翻地覆。

快意不是沒有的。事實上顧小櫓幾乎被那一波一波湧上來的愉悅感刺激得昏過去了。然而那又不是單純的愉悅。有什麼酸酸的東西伴著它一起浮了出來。那感覺很糟糕。他很生氣,很難過,很想逃跑,卻又很想殺人。

他覺得自己就要爆炸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第一次見到季槐風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湧上來的那股恐懼和厭惡的感覺。開始的時候他並不在意,還以為那只是因為當時自己剛剛受到攻擊心情不好的緣故。

現在想想……那種感覺其實早就在他心裡生了根了。季槐風的出現,不過是給它加了些水和陽光,讓它飛快地滋生長出來。

顧小櫓在瞬間爆發。他使盡了渾身的力氣,一把推開季槐風。

季槐風正吻到興頭上,突然這麼被打斷了,頓時有些懵了。他氣喘吁吁地瞪著顧小櫓。顧小櫓也氣喘吁吁地瞪著他。

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後,顧小櫓惡狠狠地說:“是很苦。”說完一把把鍋和碗都攬到自己跟前。

“苦你就別喝了。”

等到季槐風從熱吻的激動和熱吻被打斷的憤怒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顧小櫓已經豪氣干雲地喝光了剩下的菜湯。

季槐風仔細觀察著顧小櫓的表情,終於確認了一件事:顧小櫓不是不怕苦,而是對那個味道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他想起之前的這幾天,顧小櫓無論吃什麼東西都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他居然還以為那是因為顧小櫓的肚子太餓了,以至於吃什麼都能吃得很香。

心疼和歉疚一股腦湧了上來。季槐風小心地抽走顧小櫓手中的碗,然後把他的兩隻手都握在手心裡,細細地摩挲著上面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痕。

他還清楚地記得這雙手第一次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時候的樣子。那時候顧小櫓才不到二十歲,一雙手纖長勁瘦,白玉無暇。深秋的山,火燒似的楓海,他們同走在一條山道上。顧小櫓累得爬不動路,季槐風伸出手去拉了他一把。於是顧小櫓抬頭向他感激地笑。

就此淪陷,萬劫不復。

季槐風數數日子,原來已經過去了許多年。

多年之後,天翻地覆,滄海桑田。對面的人也已經被傷得傷痕累累,半點趁虛而入的機會都不留給他了。

不由自主地,季槐風捧起那雙手,在早已粗糙不堪的手心輕輕吻了吻。不知道那顆已經變冷變硬了的心,他還能不能捂得熱?

季槐風近乎迷醉地在那雙掌中流連。開始的時候只是用唇輕觸,到後面變成了輕一下重一下的舔咬。他知道十指連心,顧小櫓不可能沒有感覺。

事實上顧小櫓已經渾身都麻了。

似乎是有什麼熱熱的東西落入掌中,很有鈍重的墜感。這種感覺非常之不妙。他覺得季槐風簡直瘋了。

顧小櫓就勢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