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份了點。
明明花還沒開突然,“你看!”阿籬抓著戈薇的手下意識一緊。戈薇看過去一眼,臉色大駭,“那些蓮花是綠色的,一瞬間全開了!”
蓮葉裡淡綠髮光的青蓮花骨迅速展開了花瓣,如有煙縷纏繞的花香溢入空氣中。花瓣層層展開,透明的飛蟲展開翅翼騰空,不過拇指大小。飛蟲晶瑩黑亮的複眼盯著不速之客,不斷扇動翅翼。
腹部有一點螢綠的光。
青蓮花妖嬈盛開,而越來越多透明的飛蟲從花蕊裡騰起,浮在空中,一雙黑亮的複眼緊盯著她們。阿籬和戈薇越靠越近,心裡暗自緊張起來。戈薇手扶上背後箭筒裡的羽箭,一隻手按住了她,一抬眼,阿籬朝她微微搖頭,“等一下。”
戈薇的手停在那裡。
飛蟲慢慢騰空,彷彿對她們的好奇心一瞬間消失了,成群結隊地飛過蓮池上空,像是一群螢光遠去。兩人仰起臉來看,不由得屏息。撲天蓋地掠過天空的飛蟲群隊,像是遺落人間的星光。靜得唯美。阿籬看著星光遠遊,收回目光,微笑看著戈薇,“在青蓮花蕊裡滋長出來的東西,也是如此靈性麼?”戈薇怔了一怔,她又微笑著感嘆:“你看,它們跟我們一樣,默默地生活在世間的某個角落。”
蓮池裡青蓮花朵朵凋零,無聲無息,然後枝葉枯萎。一池妖嬈,盡成荒蕪。戈薇見了倍感嘆惋,“真可惜,那麼漂亮的青蓮”阿籬淡笑,“嗯,真是可惜吶。”眉眼間卻無半分嘆息。她低腰拈了枝枯蓮,“蓮花已經開過,沒有遺憾了吧?”似乎是在問蓮。夜風吹過,枯蓮隨風逐塵,蓮香經久不散,只見煙縷飄向天際。輕薄的煙綢伸展向天空。
阿籬直起身,牽過戈薇的手,“走吧!我們要儘快找到出去的路,不然那兄弟倆又該打起來了。”得儘快離開這裡,答應過他,會很快回到他身邊去的。可是她笑得眉眼彎彎,心裡卻始終不安。
戈薇被她拖著走,校服的裙襬在風裡散開,也如青青蓮葉。池水中蓮葉枯萎化為煙塵,通往飛簷長廊的浮橋露了出來,曲曲折折,終點便是那裡。廊下,抱著圓鏡的蒼白女童與豔服女妖,等候已久。
“奈落你要的人,來了”淡色的發,淡色的眼,淡色的和服,淡色的頭花,連憐憫也是淡色的。
以為奔赴的是希望,結果奈落底下伺機等待著罪惡的靈魂。
¥¥¥
神樂在神無的指示下,將兩人大力推入地下室中。咯啦一聲,地板的入口處被封鎖了。
戈薇跌倒在黑暗裡,怦咚一聲老響,看來是撲到了地板上。阿籬一陣踉踉蹌蹌地追上去,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卻被暗影那一雙血眸攝去了心神。“奈落?!”
戈薇一骨溜爬起身,迅速地抽箭上弓,手指一鬆,破魔之箭便射了出去。阿籬下意識地喊出‘不要!’
箭上挾卷著靈力的藍光,氣勢十足地刺向角落裡的男妖。冷笑兩聲,一層結界憑空出現,戈薇射出去的箭被反彈回來,阿籬在意會過來之後身體已經撲了過去,將她護在了身下。
破魔之箭刺入她的肩膀裡,痛得她一陣哆嗦。一滴滴溫熱的血液很快流了下來,掉在戈薇臉上。那張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然後轉為焦急。“沒事吧!”她扶起她。
阿籬一張臉蒼白無血,咬了唇勉強忍住快要脫口而出的呻吟,“沒”肩膀處因為身體被戈薇扶起而一陣劇烈抽痛,狠狠倒吸了口冷氣,呲牙裂嘴,“戈、戈薇輕點”
奈落冷笑兩聲,竟是興災樂禍,“巫女居然被自己的箭傷到,真是可笑吶。”戈薇咬牙,瞪向暗影中的血眸,“少說風涼話了!”
一雙血眸挪出了暗影。奈落的頭顱懸在屋樑上,血脈連入暗影裡,一地血塊,上面還佈滿了血管,有汩汩流淌的聲音。血腥的情形令人幾欲作哎。戈薇一驚,扶著受傷的女子往後挪了挪,“奈落!”一聲‘奈落’聽來內心非常驚慌,失去了往日的鎮定。
阿籬掙開眼皮,看到了上方他高高俯視的臉。或者確切地說,是陰刀的皮囊。淺語低笑的溫存,不再;謙謙溫和的君子風度,不再;溫潤如玉的眼神,不再;現在的男子,妖邪陰魅,眼神如暗夜裡伺伏的邪靈。
疼痛警心。一句即將要出口的‘陰刀’咽回去,她抬手扶到羽箭,一狠心用力把它拔了下來。血如泉湧,滴滴嗒嗒地淌在地板上。身旁的少女臉色焦急,手忙腳亂地掏出手絹堵住她肩膀上的傷口。
白色的手絹很快被血染透,綿甜的氣味瀰漫開來。
阿籬喘了口氣,忍了疼痛過去,頂著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