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跳躍,一面四處搜巡著看有沒有什麼可以避雨的地方。雨聲啪啪嗒嗒,雨水打在樹葉層上也是喧鬧至極。這一場夏季的雨,來勢洶洶。
戈薇環住少年脖頸,低臉,緩緩把頭靠在他肩上。張了張唇,毫無血色的臉更形慘白。“我想我大概要暈車了”雨聲太大,犬夜叉也沒聽清。
她緩緩闔上眼睛,只覺得黑暗沉沉,暈眩的感覺鋪天席地捲過來。待到犬夜叉尋到珊瑚彌勒一行避雨的山間小屋時,這才發現她居然昏厥過去。
是夜,戈薇發起了高燒。犬夜叉不得不暫停追蹤四魂之玉碎片的行程,把她送回屬於自己的時代。這一病,病得不清。她爺爺慣用的以病為孫女向學校請假的手法,得了個實在。這一回是真真切切病了,在醫院裡好生躺了幾天打起點滴來。
待她一醒來,卻又是犬夜叉的責難。知曉半妖少年實是在她床前守了幾天,她只能一陣苦笑。
桔梗不在時,戈薇才入了他的眼;若是桔梗在,戈薇又算得什麼
她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連替代品都不算,卻是侯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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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爺!少爺!”一迭聲的呼喚極是焦急,就見偌大的宅子裡,到處都是找著一被稱為‘少爺’的僕人。
“少爺!!!”一錦服老嫗腳一絆,撲著身子,一陣腳軟,險些從木廊上摔下來。已是嗚咽起來。“哎喲喂~~~我的祖宗,我的少爺——你到底跑哪去了!!!”好容易那少年的身體才好了些,現下卻又找不著人了。
那可是她疼在心尖上的孫兒,只可惜自出生開始便是久病纏身,連功德名高的雲崖法師都說他活不過十四之齡,眼看著他十四之齡將近,而他的病癒深,眼看就吊著一口氣兒等著一命嗚呼了。不想,前段時間病情卻突然有了起色,身體漸漸轉好。已能安安然然喚她一聲婆婆了,可喜煞了她老人家。
可這一不留神,他竟然不知跑到哪去了,家人四處都找不著,只急得她四魂不安三魄流離。
“婆婆,東廂沒有找著。”一個接一個家僕撐著傘至廊下回稟。
“婆婆,西廂也沒人。”
“婆婆”
她掙著老臉,大斥道:“一幫廢物!!!不管有沒有,都得給本婆婆找出來!!!”
“是!!!”廊下家僕又四散去,呼聲再起。油傘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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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大的雨點噼噼啪啪打在傘面,濺起細細水花,跳跳躍躍,如瀑布下揚起的水花。雨勢須急,雨意須憾。青石板鋪成的路面被雨打溼,淺淺積了清澈的雨水,水中沾染著幾瓣落花青葉,卻是從道旁那些青翠花樹上落下來的。一大片的蔥蔥郁郁,顯然有些還不到花時。
嗒嗒嗒嗒的敲擊聲。是木質物件磕在石面上時特有的清脆聲音,細微有致,與步伐同步。
遠遠便飄來兩朵土黃色的油紙傘,一前一後兩人慢慢行在雨中。
“前面便是本宅了,再拐個彎就是正門。”前面那人指著遠遠在望的大片和屋院落,聽來還有些稚嫩的童音。“我只能送您到這。”躊躇了下,那童音繼續說道。
十歲或左右的男童,清秀斯文,形容溫和,淡淡的書卷味,頗能討人喜歡,很是親和。
後面之人停下步子。聲音溫和明朗:“抱歉,迷路的我給你添麻煩了,真介。”
傘下,那人一襲淡青閒衣,極是清瘦,垂至腰間的髮束輕蕩。木屐踩著水溼的石面,二趾襪已經被行走時濺起的雨花打溼。
“不必客氣。”男童一笑,搖了搖頭,有禮一躬,便轉身離開。
直到男童的身影消失,他才轉過身來慢慢朝前走去,拐了個彎,正好看到那再熟悉不過的正門。
一道橘色身影倒在雨幕中。
他慢慢走過去,走近那無動無感的身體。居高臨下,靜靜看著那道貌似昏迷中的身影,對方溼縷黏粘的黑髮搭在臉上,看不清顏面。只看到一身孱弱如虛無一般的氣質。
他慢慢蹲身,姿態極是緩慢優雅,帶著大家氏族極好的禮數。探出手,細細撥開那女子臉上覆著的髮絲。那手蒼白骨感,雪色的肌膚下隱約有淡青色的血筋蜿蜒。
一點一點撥開那絲絲縷縷的溼發,那不笑也翹的眼角,那光潔的額頭,那纖長捲翹染著雨珠的眼睫,那秀挺的鼻,那粉粉的唇,一點一點露出,被雨水打溼,濺起小小水花。
他的手頓了一下,慢慢收回,指尖帶起不能抑制的顫抖。油紙傘無聲無息跌落雨中,傘下,一雙琉璃似剔透溫潤的棕色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