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人”
“如果失去了清白的處子之身,她也只是個平凡女人而已。”中年男子悠長嘆道,目光深沉地望著遠處山林。
“淺薄無知如我們,又怎麼會明白她所遭受的苦痛命運”
桔梗自降生而成為巫女的身份,於她而言,是個宿命。無法抗拒,只能適應。雖然在這個殘酷的戰國時代,她因為自己的聖潔使命而能保留自我,擺脫了尋常女子作為男子附庸被隨意玩弄的可憐命運,卻也因此而失去了更重要的東西。
愛與被愛的權利。
失去了清白的處子之身,巫女的靈力將盡失。
奈落和陰刀交易,他不傷害她。只是單純地想要毀掉她而已。而奈落想要毀掉的,何止是阿籬那雙能夠看見四魂之玉的眼睛,還有她的堅強、溫和、淡定,那些足以吸引陰刀的所有特質。同時,又故意引殺生丸引犬夜叉一行過去。
儘管他狠毒如廝,卻總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二)
再醒過來時,阿籬發現自己平躺在榻榻米上,周身溫暖。眨了眨眼,睫毛輕顫,她遲疑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睛。
視野中依然一片黑暗。
心底的不安和恐懼又開始浮泛。垂落身側的手倏地緊攥成拳,她只覺得眼眶熱燙,身體微微發顫。下意識地,便支著身體坐了起來,雙手顫抖著摸索四周,想要找個有靠背的角落。結果,一片厚實的冰涼包裹了她其中一隻手腕,緊緊握住。
“啊!!!”她尖叫一聲,用力地甩臂,想要掙脫鉗制。
那冰涼卻固執地拉著她的手腕移動,最後,溫熱的掌心接觸到某種偏於低溫的柔軟。
指尖被牽引著滑過一片弧,滑過修長如柳的地方,滑過那俊挺的凸起,滑過一種蝶翼似柔軟的物體,滑過兩片冰涼柔軟,滑過
慢慢地,她平靜下來,沒被握住的那隻手抬起,摸索著伸到空氣中,雙手一起小心翼翼地描驀著。而手腕上的冰涼也隨之一鬆,離開了。
女子的手指,根根纖長如玉,指尖緩緩滑動,滑過他額心的絳紫月紋他的雙眉他的眼角他的鼻樑他緊抿的唇。
是臉的輪廓。最後,阿籬終於確定。
在心底越來越清晰的那張臉。然後,一度捨棄的記憶也全部回籠。
“你是殺生丸嗎?”語聲哽咽,氣息虛弱。一說出那個名字,她的眼眶也為之一紅,心底酸澀難當,接著淚水滑落,紛紛如雨。
“是你嗎?”
沉寂中,一雙純澈冷漠的金眸看著她哀絕的淚顏,目光沒有一瞬遊移。她終於回來了
似乎,某種沉實的心情也在他身體裡有了著落。
“怎麼辦我的眼睛看不見了”一向溫和安然的人類女子此刻卻失去了所有的方寸,一邊落淚,一邊斷斷續續嗚咽。雙手抓著他胸前的衣服,緊緊攥著,仿如抓住溺水中惟一一根救命稻草。
他想叫她冷靜下來,卻因為她接下來的一句話而僵在那裡。只聽到自己的呼吸還有心跳聲。只能定定地看著慌亂無措的她哭泣,那張淚顏。
“殺生丸,怎麼辦我連你也看不見了”
她哭泣著說,透徹入骨的哀傷。
“怎麼辦我再也看不見你了”
終於,殺生丸的手臂繞到她的腰後,慢慢收緊,將她鎖進自己懷中,緊緊擁抱。“我在這裡。”自她醒後,他說了惟一一句話。
他在這裡,在她身邊,所以,看不見也沒關係。他們,在一起。
無言
“阿籬小姐雖然已經醒了,可是”竹簾後傳來一道倍含憂慮的寬厚男音。“眼睛也因為中毒的緣故失明,再也無法恢復了希望你可以寬慰她。對不起,我身為醫者卻”無能為力。
地念兒站在小屋前,愧疚地說道,朝那雪色背影的男妖深深躬身。他生性良善害羞,喜歡侍弄藥草,一直行醫救傷,卻因半妖的身份,始終無法被人類或妖怪接受。
“她喝過藥,剛剛睡下。” 他的人類母親從屋裡走出,手搭上他的手臂,以示安慰。“只要再休養幾天,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後面那句卻是對殺生丸說的。
緊接著,地念兒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說道:
“阿籬小姐身上所中的沒藥,會讓她除了失明,也會慢慢耗盡她的生命不管是多堅強的人,總會因為沒藥的毒而終日沉浸在悲傷的回憶之中。抑鬱而死。”所以叫“沒藥”。
沉沒之藥。
殺生丸側了側身,目光落在竹簾上,穿透青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