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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來,朝著打個問訊。魏公連忙答禮,問道:“師父何來?”這法師說道:“弟子是湖廣武當山張三丰老爺的徒弟,姓裴,法名守正,傳得五雷法,普救人世。因見府上有妖氣,故特動問。”

魏公聽得說話有些來歷,慌忙請法師到裡面客位裡坐。茶畢,就把兒子的事備細說與裴法師知道。裴道說,“令郎今在何處?”魏公就邀裴法師進到房裡看魏生。裴道一見魏生,就與魏公說:“令郎卻被兩個雌雄妖精迷了。若再過旬日不治,這命休了。魏公聽說,慌忙下拜,說道:”萬望師父慈悲,垂救犬於則個。永不敢忘!“裴法師說:”我今晚就與你拿這精怪。“魏公說:”如此甚好。或是要甚東西,吾師說來,小人好去治辦。“裴守正說:”要一付熟三牲和酒果、五雷紙馬、香燭、硃砂黃紙之類。“分付畢,又道:”暫且別去,晚上過來。“魏公送裴道出門,囑道:”晚上準望光降。“裴法師道:”不必說。照舊又來街上,搖著法環而去。魏公慌忙買辦合用物件,都齊備了,只等裴法師來捉鬼。

到晚,裴法師來了。魏公接著法師,說:“東西俱已完備,不知要擺在那裡?”

裴道說:“就擺在令郎房裡。”抬兩張卓子進去,擺下三牲福物,燒起香來。裴道戴上法冠,穿領法衣,仗著劍,步起罡來,念動咒訣,把硃砂書起符來。正要燒這符去,只見這符都是水溼的,燒不著。裴法師罵道:“畜生,不得無禮!”把劍望空中研將去。這口劍 被妖精接著,拿去懸空釘在屋中間,動也動不得。裴道心裡慌張,把平生的法術都使出來,一些也不靈。魏公看著裴道說:“師父頭上戴的道冠那裡去了?”裴道說:“我不曾除下,如何便沒了?又是作怪!”連忙使人去尋,只見門外有個尿桶,這道冠兒浮在尿桶面上。撈得起來時,爛臭,如何戴得在頭上。裴道說:“這精怪妖氣太盛,我的法術敵他不過。你自別作計較。”

魏公見說,心裡雖是煩惱,兔不得把福物收了,請裴道來堂前散福,吃了酒飯。夜又深了,就留裴道在家安歇。 彼此俱不歡喜。裴道也悶悶的,自去側房裡脫了衣服睡。才要閤眼,只見三四個黃衣力士,扛四五十斤一塊石板,壓在裴道身上,口裡說:“謝賊道的好法!”裴道壓得動身不得,氣也透不轉,慌了,只得叫道:“有鬼,救人,救人!”原來魏公家裡人正收拾未了,還不曾睡,聽得裴道叫響,魏公與家人拿著燈火,走進房來看裴道時,見裴道被塊青石板壓在身上,動不得。兩三個人慌忙扛去這塊石板,救起裴道來,將薑湯灌了一回,東方已明,裴道也醒了。裴道梳洗已畢,又吃些早粥,辭了魏公自去,不在話下。魏公見這模樣,夫妻兩個淚不曾幹,也沒奈何。

次日,表兄服道勤來看魏生。魏公與服生備說夜來裴道著鬼之事:“怎生是好?服生說道:”本廟華光菩薩最靈感,原在廟裡被精了。我們備些福物,做道疏文燒了,神道正必勝邪,或可救得。“服生與同會李林等說了。這些會友,個個愛惜魏生,爭出分子,備辦福物、香燭紙馬、酒果,擺列在神道面前,與魏公拜獻,就把疏文宣讀:惟神正氣攝乎山川,善惡不爽;威靈佈於裹字,禍福無私。今魏字者,讀書本廟,禍被物精。男女不分,黃夜歡娛於一席;陰陽無間,晨昏耽樂於兩情。苟且相交,不顧逾牆之戒;無媒而合,自同鑽穴之汙。先假純陽,比頑不已;後託何氏,淫樂無體。致使魏生形神搖亂,會無清爽之期;心志飛揚,已失永長之道。或月怪,或花妖,逐之以滅其跡;或山精,或水魁,法之使屏其形。陽伸陰屈,物泰民安,萬眾皆欽,惟神是禱!李林等拜疏。

疏文念畢,燒化了紙,就在廟裡散福。眾人因論呂洞賓、何仙姑之事,李林道:“忠清巷新建一座純陽庵,我們明早同去拈香,能陳此事。倘然呂仙有靈,必然震怒。眾人齊聲道好。次日,同會十人不約而齊,都到純陽祖師面前拈香拜禱。

轉來口復了魏公。從此夜為始,魏生漸覺清爽,但元神不能驟復。魏公心下已有三分歡喜。

過了數日,自備三牲祭禮往華光廟,一則賽願,二則保福。眾友聞知,都來陪他拜神。拜畢化紙,只見魏公雙眸緊閉,大踏步向供桌上坐了,端然不動,叫道:“魏則優,你兒子的性命虧我救了,我乃五顯靈官是也!”眾人知華光沓薩附體,都來參拜,叩問:“魏字所患何等妖精?神力如何救拔?病俘幾時方能全妥?”魏公口裡又說道:“這二妖乃是多年的龜精,一雌一雄,慣迷惑少年男女。

吾神訪得真了,先差部下去拿他。二妖神通廣大,反為所敗。吾神親往收捕,他兀自假冒呂洞賓、何仙姑名色,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