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緊牙根狠著心盯著那殘忍的畫面足足看了三分鐘之久,倏然,她拿出手機,一邊死死盯著他,一邊顫_抖著手指撥通了他的電話——當手機裡傳來代表電話接通的音樂聲時,她看見他抱著瑞瑞小心翼翼地側著身子極盡艱難地從褲袋裡摸出手機。然後他垂眸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著立刻抬頭對身邊默默擦淚的安晴說著什麼,最後把懷裡的瑞瑞放到安晴的懷抱裡……將瑞瑞給安晴之後,岺子睿一邊快步往比較安靜的窗邊走去,一邊摁下接聽鍵將手機摁在耳朵上——“喂,惠惠!”他的聲音飽含_著驚喜,激動得微微發顫。“你在哪兒?”她隱藏在走廊的轉角後_面,勾著唇角噙著冷笑看著不遠處站在窗邊的男人,直截了當地冷冷問道。“我……”他似是沒料到她一開口就是質問他的去向,微微一怔,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看安晴母子,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據實以告。“你在哪兒?”她重複問道,聲音更加冰冷了幾分。“我在……”岺子睿狠狠擰了擰眉,還在猶豫。可他又怕猶豫太久她會生疑,於是鬼使神差的,他還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就冒出一句,“在應酬!”謊言,一不留神就衝口而出,當他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收回……在他的潛意識裡,終究是害怕她會生氣,所以不由自主地對她說了謊。他深知她心裡有多麼介意瑞瑞是他兒子這件事,而他也向她一再保證過不會管安晴母子的死活,因此現在他若跟她說他陪在安晴母子身邊的話,只怕她更是會堅定要分手的念頭。所以,撒謊是迫不得已的。應酬……司徒允惠的眼底泛起一抹灰敗,唇角頓時揚高,冷笑更甚。她暗暗攥緊雙手,冰冷的語氣咄咄逼人,“什麼應酬?”“一個商業酒會!”事已至此,岺子睿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騙。說完慌忙轉移話題,急切地問:“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要緊事嗎?我馬上過來——”“不用!”她不待他把話說完,就冷冷阻止道。唇角的笑慢慢染上一層苦澀和悲傷,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說:“我沒事!”嗯!沒事了……就算她的心再火熱,看到如此溫馨濃情的畫面,也不得不沉入谷底,冷得徹骨……“可是我好想你。你等我!我馬上過來!”岺子睿急切地說。他沉浸在她主動打電話給他的喜悅裡,沒來得及察覺她語氣裡的異常。“我累了!明天吧!”她泛著蔑然冷笑,語調冷淡地拒絕道,同時決絕地收回投射_在他身上的目光。“累了啊……”岺子睿微微擰眉,聲音立馬蔫了下來,失望之色溢於言表。他幽幽嘆了口氣,追問:“明天你真的會見我?”“嗯!”她沒有一絲猶豫,很乾脆地答應。分手這種事……當面說清比較好……“那我們一言為定,明天你不許再躲著我了!”岺子睿的聲音裡飽含_著欣喜,急急地說。“不會了!”她別具深意地應道。“真乖!”見她如此爽快地答應了,岺子睿滿心歡喜,毫不吝嗇地讚揚道,然後柔聲叮囑,“那你早點休息,我——喂,喂?”可他飽含寵溺的叮囑還沒說完,電話裡就傳來了急促的嘟嘟聲。通話結束。岺子睿狠狠擰眉,怔怔地看著毫無預兆就被結束通話的手機,後知後覺地發現小女人的聲音好像有些太過冷漠。心,一點一點地收緊,岺子睿莫名地感覺到一絲……不安。掛了電話,司徒允惠轉身就走。像是想要以此走出他的世界一般,狠狠離開!強忍著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司徒允惠快步走出醫院。直到走過一條街後,她才像是累了一般放緩了步伐。“我看起來就真那麼蠢嗎?”突然,她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跟隨在她身後的岺子寒,莫名其妙地冷冷冒出一句。岺子寒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神色莫測地回視著她,輕輕抿著薄唇,不語。“我若不蠢的話,你們兄弟倆又怎會都把我當傻_瓜呢!”司徒允惠勾起唇角泛著冷笑,冰冷的聲音裡飽含_著淡淡的譏諷。岺子寒半眯著雙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斟酌了下,“你不是蠢……”“是很蠢!”她狠狠自嘲,唇角的冷笑苦澀又悲涼。她銳利的眸光極具穿透力地射_在他的臉上,像是自言自語般幽幽道:“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你就是安晴移情別戀的那個男人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聞言,岺子寒的眼底快速地劃過一絲訝然和讚賞,輕勾著唇角神色莫測地看著她,沒說話。“你兄弟就是因為安晴反目的吧!”她說,字字句句透著犀利。她一直想不通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為什麼那麼不好,而當她看到安晴的時候,心裡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什麼,只是她沒辦法確定,所以這件事埋在心裡一直沒提。岺子睿說安晴四年前移情別戀,如果安晴“別戀”上的是一般的男人,依照岺子睿的性格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那個男人一定會死得很慘,然後他會把這段帶著恥辱的愛戀狠狠忘掉,根本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把安晴埋在心裡恨了四年。所以,那個挖他牆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