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銅鏡側了側臉,她現在年紀還小,身子和臉都還未長開,若要梳太過繁瑣的髮髻,反倒顯得可笑。
“直接梳個雙丫髻吧。”葉清溪如此道。
繡梅有些詫異,接著又有些為難:“姑娘,雙丫髻是否太普通了一些?況且之前太太還賞了一套頭面,若是梳了雙丫髻,那頭面只怕是……”
“繡梅,何時你變成這屋裡的主子了嗎?”葉清溪側頭似笑非笑地看向繡梅。
繡梅神色一凜,忙低下頭去:“奴婢不敢,奴婢這便為小姐梳頭。”
因雙丫髻算是十分簡單的樣式,故而不多時便梳好了,葉清溪從侯氏賞的頭面中取出兩隻髮簪,遞給繡梅:“其他的便不戴了,你只幫我將這兩支髮簪戴上便是。”
“是。”這時候繡梅已經不敢多說話了。
梳好了頭,葉清溪又換了昨日李媽媽送來的那套衣衫,大小倒是正合適,整體瞧著雖不算出眾,但也算清麗脫俗,讓人耳目一新。
收拾妥當後,時辰已經不早,葉清溪直接帶了穀雨去侯氏那裡。
“女兒給母親請安。”葉清溪到的時候,只有葉清靈陪在侯氏身邊,想來其他姐妹還在為宴會的事而打扮著呢。
葉清靈見到葉清溪,忍不住撇嘴:“真是有夠小家子氣的,今日這等場合,你竟然梳了雙丫髻,這不是擺明了讓人看笑話嗎?”
“六姐姐勿怪,妹妹之前從未出席過這等場合,一時不知該如何裝扮,這才弄錯了,若是五姐姐覺得實在不妥,妹妹回去重新梳頭便是了。”葉清溪此時不欲與葉清靈鬥嘴,索性先低了頭。
葉清靈哼了一聲,正要繼續奚落葉清溪,卻聽侯氏打圓場道:“罷了,你九妹妹年紀還小,如此裝扮倒也沒什麼不妥。”
其實在葉清溪進門時,侯氏第一眼也是瞧見了葉清溪的頭髮,只是她關注的重點並非髮髻的樣式,而是她頭上戴著的髮飾。
侯氏見葉清溪雖沒有將她準備的頭面都戴上,卻將那兩支髮簪都戴在了頭上,這才滿意地收回目光。
“這次有母親為你說話,我便不說什麼了,只是下次你可別再丟咱們家的臉了!”葉清靈也是知道侯氏計劃的,因而便不情不願地改了口。
葉清溪故作鬆了口氣的樣子,又絞了絞帕子,顯得十分緊張:“母親,怎麼其他姐妹都還沒過來?可是我來得太早了?”
“無礙,你既是來了,便先喝口茶,等等她們,左右那宴會要到近晌午才開始呢。”侯氏微微一笑,說起話來也是溫聲軟語,顯然是心情不錯。
不多時,其他姐妹便陸陸續續地來了。
幾人果然是為了宴會做了諸多準備,衣著、髮飾無一不精,就連面上的妝容都顯得比平日精緻許多。
今日葉清彤穿了件桃紅色錦緞褙子,下面配一條銀紅色撒花裙,頭上梳的是百合髻,整個人瞧著便彷如一隻翩躚的蝴蝶,十分惹人注目。
而葉清冰與葉清雪則仍如往日一般,兩人的衣著樣式很是相似,只是在顏色上略有不同。若真要比較起來,這次倒像是葉清雪的衣裳更鮮亮些。
至於葉清棠等人,則顯得有些中規中矩,沒什麼特色。
“五姐姐,你怎麼沒穿娘為你準備好的衣裳?”在見到如蝴蝶般明媚多姿的葉清彤後,葉清靈那本是寫著傲然的臉上頓時多出幾分陰霾。
之前母親之所以費心思幫這些人準備衣裳,為的就是能讓自己獨樹一幟,成為其他人的焦點。可誰知道葉清彤竟然敢不穿母親準備好的衣裳,反倒將自己打扮成花蝴蝶似的,實在是可氣!
葉清彤聞言眸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過很快她便收斂了神色,笑意盈盈地道:“六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母親昨日遣了下人送去的衣裳,不是因快要入秋了,府上新做的衣裳嗎?”
“現在裡入秋還遠著呢,你這樣說未免也太強詞奪理了些吧?”其實葉清靈今日的裝扮也很是嬌俏。
一身桃粉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便彷如春日裡盛開的桃花,襯得她肌膚如雪、眉目如畫。只是她太在意自個兒在府裡的地位,故而此時見葉清彤這般自作主張,才愈發氣惱。
葉清彤握緊了粉拳,笑容勉強地道:“誰讓那下人昨日沒有說清楚,我還想著怎麼今年的秋衫這麼早便做下來了呢。”
“你……”葉清靈氣節。
侯氏看了眼葉清彤,擺了擺手:“罷了,不過是件小事,也值得你們這樣爭論。待會兒便要出門了,從前你們也沒有太多機會出門,這次可得將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