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與單獨談一談車禍的經過,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有時間,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
楚雲升一驚,連忙關了水龍頭,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快速穿過辦公區域,走到能夠看見大廈門口的窗牆跟前,卻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皺眉道:“我現在在上班,五點半下班後你在下面等我。”
電話那頭輕咳一聲道:“楚先生,公安局的同志馬上就要到你們公司了,聽說你剛剛辭職了,不過大蓋帽上去的話,影響不太好吧!”
“你什麼意思?撞人的又不是我,我怕什麼!”楚雲升壓低聲音,似乎很氣憤。
別看他嘴上雖如此,但說心裡不慌那是假的,對方什麼來頭,看看那車那車牌就知道了,中午的時候他上網查過,單是那車就價值千萬,和他完全是兩個世界的概念。
電話那頭馬上道:“不不,楚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想了解一下車禍的經過,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而且我保證公安局的同志不會上去。”
楚雲升猶豫了一下,算是聽明白對方的潛臺詞了,保證警察不上來的背後,就是如果他不下去,對方同樣也能保證警察上來。
雖然楚雲升自問沒什麼好怕的,但如果在公司裡被警察莫名其妙的帶走,不但影響極為不好,還可能影響到他隨後的囤積物資計劃,事關重大,不得不慎重對待。
他孃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咬牙道:
“好,你在下面等著,我和公司說一聲,等會下來。”
電話那頭道:“我在大廈對面的宋會路,黑色奧迪,直接進來就行。”
楚雲升聽清楚後,立即結束通話電話,拐過辦公區,隨便找了個理由,跟楊經理打了招呼。
楊經理倒也沒為難他,楚雲升在他手下做事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兩人上下級關係一直不錯,沒多問什麼,還關心地說著,如果身體不舒服,下午就回去休息休息,交接的事情不急這一時半會。
楚雲升多謝了一聲,匆匆走出公司,在電梯間的時候,他雙目凝視電梯裡落地鏡中的自己,鏡子中的自己也看著他,“兩人”相互眼神對視,竟越看越害怕,不知道為何。
一陣恍惚間,出了大廈,隔著馬路就能看見一輛黑色奧迪停在綠色路牌下,楚雲升扯了扯衣領,定定神,裝作很隨意的樣子走過去,左右看了一下確定沒有警察,敲了敲車窗。
說起來也奇怪,他犯不著這樣,不過就是目睹了一起車禍而已,現在搞得卻跟犯罪一樣神神秘秘。
車裡面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英氣男人,短髮,一身青黑色西裝,非要找個詞來形容的話,就是高富帥。
“楚先生你好,我是當事人車主的律師,有些情況我想向你瞭解一下。”高富帥等楚雲升落座並關好車門,伸出右手,微笑道。
楚雲升見他沒介紹自己的名字,估計這事不大能見得光,關係到背景很深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懶得問,輕輕和高富帥握個手,閃了閃眼睛,疑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找到你並不難,你不要擔心,我只是想來為我的當事人瞭解一點情況。”高富帥避重就輕地說道。
楚雲升也不是傻瓜,雖不懂法律,但半年前美國發生了一起華人強姦案,美國佬硬是將嫌疑犯的父母以試圖收買受害者罪名給關了起來,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多少也讓他知道點道道,這個時候車主的律師趕在警察之前找自己私下交流,不知道在國內是不是也不合法?當然敢肯定的是,隨便不合法,但是符合國情啊,人家美國人都承認了,叫做文化差異!
“那你想知道什麼?”楚雲升乾脆很光棍地說道,人家勢大力大,能截住警察找到自己,無非就是“要求”自己怎麼說,怎麼講,俗話說胳膊拗不過大腿,他還不想找死。
在這塊神奇的土地上,消失一個人,反而不是什麼神奇的事情。
高富帥大概經常處理這樣突發的事件,很有一套,不管楚雲升如何反應,他都滴水不漏地說道:“那就請講述一下事情的經過吧。”
楚雲升想了想,沒有拒絕,從頭開始敘述道:“大約四點多吧,具體我不記得了,當時我在等公交車,然後就看到一輛橙色蘭博基尼噌地一下子從身前飛馳過去,濺了我一身雨水,接著就聽到砰地一聲碰撞聲,我想著肯定是出事了,接著就跑過去,看見車頭撞在清潔推車上,冒著白煙,垃圾散了一地,掃把也飛出去了,但沒看到人……後來,我讓車主自己報警,而且這時候我等的公交車也來了,所以就離開了,整個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