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啟程了嗎?”
第二天早上,趙德昭在五名宦官侍候下起床,等洗漱完畢之後王安又命人端來餐食。
“稟殿下,國舅爺凌晨來過,見您睡得香甜也沒打攪。”
王安躬身應答,天剛剛亮的時候賀懷浦就已經動身,本來他是想要叫醒趙德昭的,後來被賀懷浦攔下了。
“殿下,奴婢還有一事稟報。”
趙德昭眉頭一挑,王安見趙德昭沒有說話,便又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
“殿下,昨兒晚上涇陽縣令張佶差人來報,定難軍衙內都指揮使李光睿到了。”
聽見王安這話,趙德昭面色詫異,這是在涇陽等著自己下令傳見啊,不然早就應該到京兆了。
“他倒是懂事的很。”
趙德昭搖頭一笑,端起羹粥喝了兩口,李光睿來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就在回鶻求援的第二天,彰義節度使白重贊就差人來說李彝殷派其子面見王駕。
值得一提的是,這老傢伙不單單派人前來,還帶來了一萬石糧草和三百匹良馬,估計是真被嚇到了。
想想也是,三萬兵馬就在家門口晃悠,換誰誰也怕啊。
死亡如果不可怕,那等待死亡的過程絕對是煎熬的。
雪中送炭,這波是不虧,正巧他也缺戰馬,皇帝老爹只有給他撥了三百二十匹,這三百馬匹正好可以充任帳內府。
當然,這種事情肯定是要跟皇帝老爹報備的,私扣進貢戰馬他可沒有膽子,也就是走個流程而已,為了這件事犯錯不值得。
“這是涇陽縣令張佶的奏報,其中還說藍田副都頭被李光睿之子李繼筠緝拿。”
王安從桌上拿起一份奏章,這都是昨天晚上送過來的,身為趙德昭身邊貼身人,他自然知道輕重緩急,像這種事根本不值得讓他叫醒趙德昭。
“哦…競有此事?”
趙德昭拿起桌案上的白布擦擦手接過奏章,這就讓他比較驚訝了,党項李家的歷史他還是能說出個所以然。
還真是意外來的太突然,來了個李光睿就算了,李繼筠居然也跟了過來。
“去把於有德給孤找來。”
趙德昭接過一看,果然如同王安所說,這個涇陽縣令張佶就提到了此事,至於是不是真的被李繼筠擒拿那就不知道了。
“慢著,罷了罷了…先傳他過來吧。”
王安正想下去傳令,趙德昭突然沉聲一喝,緊接著又擺擺手示意王安下去,王安退下後吩咐門外宦官幾句,沒過一會便回到房中。
趙德昭面色沉思,他本來是想讓於有德過來查一查此事的真偽,畢竟自己當初說過可是要重賞的,但轉念一想這不就是個機會嗎?
對党項李家趙德昭是沒有什麼好感,原因就是李光儼生下的那個反骨癟三李繼遷,後來的西夏太祖。
不過話說回來,李光睿李繼筠這一脈還是和大宋關係不錯的,政治上也採取依附大宋,稱臣納貢的策略,一直和大宋保持著密切良好關係,有戰事時相互呼應支援,後來父子相繼死後,其弟李繼捧承襲定難節度使。
李繼捧襲位之後,因為年齡太小,眾心不服,也沒有能力解決族內矛盾,一氣之下就投了大宋。
至於再後來就是那個反骨仔出逃,然後糾結了一幫人反叛,依附契丹的支援,不僅收復故地,還奪取了西北重鎮靈州。
“好,好,都是我大宋的功臣,王安,傳令下去,命涇陽縣令張佶讓李光睿攜子入京兆府,孤要重賞。”
趙德昭笑意瀰漫,這難道就是穿越效應,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他這幾日正愁怎麼處理這事呢。
“稟殿下,武德司副都指揮使於有德求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名宦官的聲音,王安見到趙德昭的示意,下去將於有德引了進來。
“臣於有德見過殿下。”
於有德進來之後下跪行禮,趙德昭伸手讓人起身落座,於有德也沒有拒絕。
“不知殿下喚臣,有何王命?”
聽見於有德的問詢,趙德昭忍不住一笑,這讓於有德心中有些詫異,出京這麼久了他可沒見過趙德昭這麼高興模樣。
“卿看看這個。”
趙德昭拿起涇陽縣令張佶寫的奏章,王安手疾眼快連忙接過,轉身就給於有德遞了下去。
“定難節度使派來的人已經到達涇陽,叫卿前來就是替孤去迎上一迎,藍田副都頭被緝拿,具是我大宋有功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