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爺,著某家下去看看。”
於有德拱手一禮,剛剛武德司來人密報,說是陳承昭去了吳開的營帳。
“嗯,有勞於兄了。”
賀懷浦眉頭一挑,淡淡點頭同意了其請求,於有德望了賀懷浦呼延贊兩人一眼便走了出去。
賀懷浦渡步走到主位落座,呼延贊見狀也坐了下來,整個帳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國舅爺,在下擔心如此行事的話…豈不招惡了薛侍郎?”
陳承昭去了吳開營帳,自然而然是從哪裡離開的他們也都知道,其實說句實話,郭成是犯了死罪,吳開此人就不至於了。
沒奈何,他們這位殿下已經起了殺心,別說還有於有德這個屠夫做刀子,既然要殺那就殺個乾脆。
“惡意,他薛居正感謝我都來不及,怎會怨恨你我,姑且有恨,與你我何干?”
賀懷浦淡淡一笑,薛居正身為四朝老臣,那是人精中的人精,這種事要是看不清楚那就白瞎了幾十年官場生涯了。
其實說到底,這件事薛居正還就是應該感謝他,不止要感謝他,就連於有德做出的這件事都對其有利,不然他就會被排出這個行列。
其一旦被排擠出去,皇帝妹夫哪一關他都過不去。
自家外甥現在要的就是這些人表態,行軍行了將近二十天時間,再怎麼觀望也到了該下本的時候了。
想到這裡賀懷浦就有些咋舌,這個於有德是真有本事,趙德昭人在潼關,其卻能將他外甥心中所想猜的七七八八,這幫武德司太恐怖了,要不怎麼說人家是鷹犬。
就在這時,李繼突然從帳外走了進來,對著賀懷浦呼延贊二人拱手一禮。
“國舅,呼延都使,殿下傳令大帳議事。”
來了!
賀懷浦和呼延贊對視一眼,都清楚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兩人起身之後就朝著外面走去,等到了大帳前就見薛居正等人剛巧進入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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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轅門,王景等人在營外駐足等待,一行人中時不時有人抬頭看向轅門兩旁半丈高的木杆,杆頂兩個人頭束髮而系,杆下空地隱隱可見紅之色。
王景閉目沉思左手搭在劍柄,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突聞前方傳來腳步之聲,睜開雙眼一看就賀懷浦等人笑迎而出。
“軍中公事纏身,失禮之處望太原王寬恕。”
賀懷浦挺直身子拱手一禮,王景同樣面露笑意拱手還禮,賀懷浦轉身請了王景入了大營,所帶來計程車卒具是留在營外。
這次來的人要比昨天的少,武將之中除了王景和他的兩位麾下,還有京兆團練使宋升。
文官之中有京兆判官梁堅與同州知州周符,其他官吏雖然零零散散有幾個人,但這些人都沒有進入大帳資格。
“臣鳳翔節度使王景,見過秦王殿下千歲。”
“臣等見過秦王殿下。”
眾人陸陸續續進入帳中,賀懷浦上前站到自己的位置,看了看和首位的距離,又朝後退了一步,留出一人的距離站立不動。
王景等人步入首座七步遠,單膝下跪行禮。
“老將軍免禮,諸公平身。”
趙德昭面色一笑,抬手示意讓眾人起身,王景等人再次行了一禮漸漸拾起身子。
“來呀,給太原王賜座。”
看到眾人起身之後,趙德昭擺手示意,王安親自轉身搬來凳子,放到右邊第一的位置,剛好是賀懷浦讓出的距離。
“老臣謝殿下。”
王景又行一禮上前落座,眾人也沒有什麼表情,人家好歹也是堂堂郡王,雖然這種王爵是當今皇帝為了安撫,可那也是貨真價實的,該有的禮數都要有。
趙德昭王景一副和氣模樣,雙雙寒暄了幾句,聊著聊著就將話題引到了藍田高陵一事,王景聞言起身一禮。
“蒙承王令命老臣暫代京兆尹,不想發生此等事,老臣有罪。”
聽見王景的話語,眾人心中也是一緊,尤其是梁堅和宋升,他們兩人都是京兆軍政最高長官,這件事他們難逃其究。
而且一想到轅門外面掛著的兩個腦袋,梁堅和宋升兩人腿肚子就是一陣打顫,他們可不希望自己的腦袋掛上去。
“殿下,臣等有罪。”
兩人連忙出班跪在地上,趙德昭淡淡撇了二人一眼,轉而對著王景一笑。
“此事老將軍無過,老將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