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面無表情,語氣也顯得有點淡,“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洗?”
鳳慢慢有點兒不開心,她覺得自己剛剛死裡逃生,現在還是屬於重病患的狀態,梨將理應對自己溫柔一點,於是就逞強道。“我自己來。狼扒皮!”完全把自己剛剛艱難做的決定給忘記了。
鳳慢慢笨手笨腳的撩起水來往自己的身上潑。自己的傷口因為沒有好好的處理過。有的地方結痂了,有的地方還流著粘粘的血絲,有的地方沾染了一些髒東西。比如灰塵啊樹葉之類雜七雜八的。鳳慢慢慢騰騰的衝了兩下也搞不定,索性就懶的去管它了。剛剛想要不然就這樣算了,就聽見梨將的語氣不善的說道,“受傷以後都不知道自己用口水舔一舔嗎?平時不說能說會道的很嘛,這麼簡單的自己療傷的方法你都不知道?”
鳳慢慢聽見他這樣說話的語氣就滿心的不高興,心裡面委屈的酸溜溜的冒著泡泡,於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就不懂!“大約因為實在太委屈了,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面滿是霧氣,看起來可憐的不得了,梨將的語氣也就軟化了,“你乖乖的,我來。”
鳳慢慢狐疑的看了看他,就看見他整個人越來越近,然後十分有技巧的幫自己受傷破皮流血的地方都很細緻的舔了舔,抹上了據說可以療傷的神聖的口水。
她出生在九重天上,是備受寵愛的鳳凰一族的小帝姬,別說平日裡沒什麼機會受傷,就算因為自己調皮搗蛋弄傷了一星半點,不說神仙的骨骼精奇,將養些時日就會好,就說家裡面收藏的那麼些仙丹妙藥,哪裡也用不上這麼古樸而悲傷自憐的法子來。而看他做的這樣嫻熟又自然,想來這樣自我安慰的時日已經有很多了。便忍不住問道,“你平時受傷了都是說這麼弄的嘛?”
梨將被她問的愣了愣,半天才發出了一個低低的“嗯”一聲。
鳳慢慢被他伺候的很舒服。他的舌頭溫熱,在這樣炎熱的時刻,臥在溪水邊上安靜的療傷,有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靜謐來。索性就端正的趴好,任由他擺弄了,嘴巴里還好奇的問道,“那你的親人呢?”
這大概是他們第一次這麼平心靜氣的交流。鳳慢慢一被他撿回去就被安上了烏雞的名頭,外加作為儲備食物,怎麼都開心不起來。因而時時處處的想著逃走,想著要同他對著幹。結果這一番陰差陽錯的成功逃亡,偏得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美好,反而還被這個自己最討厭的狼扒皮給救了,怎麼都決覺得心裡面百爪撓心似的難受,總覺得劇本好像寫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口水消耗過多,還是因為這兩日一直在到處尋找鳳慢慢,梨將的精神也有點兒頹靡,開口就顯出一種憔悴來,“我沒有親人。”就連這樣故作強硬的語氣都顯出幾分淒涼來。
這是一種鳳慢慢所不能想像的人生,她蹙著眉頭道,“沒有親人,難道你是天生天長的嗎?”這倒不是玩笑話,確實有幾位創世神或者是偶爾獲取天地靈氣從而化形成仙的會沒有親人,但是作為一頭狼似乎就有點奇怪了啊。
梨將不知道是不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說道,“從我記事起我就是一個人。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鳳慢慢胡亂拼湊了一下他的人生軌跡,越想越覺得心酸,尤其是年幼時被人欺負,只能一個人躲起來獨自舔舐傷口什麼的實在是太虐了。於是分外同情討好的用自己的頭去蹭了蹭梨將柔軟的肚皮。
梨將被她這明顯示好的舉動給弄的愣住了,顯得有點兒受寵若驚的矇住了。
鳳慢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說自話道,“所以其實你收集圈養那麼多小動物,也許不僅僅是為了吃,而是為了找些人來陪陪自己,對嗎?”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太過於期待,顯得亮晶晶的,光華流轉間,都是世間最純粹的東西。在那一剎那,梨將覺得福臨心至,有什麼東西悄然的發生了變化。
這洗地來的實在是太明顯了,梨將含糊道,“沒有的事情,你想太多了。”
結果鳳慢慢卻兀自的咯咯的笑了起來,“喂,所以狼扒皮現在是害羞了嗎?我看見你的耳朵紅了哦,肚皮也紅了哦。哈哈,別忘了我可是會解讀微表情的呢。”
眼看著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梨將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現在可以說說為什麼要逃走了吧?”
鳳慢慢被他一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來轉去,隨口道,“我餓了。”
“嗯?”梨將被她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給說愣住了。
鳳慢慢可憐兮兮的摸著肚子說道,“好餓了,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面對梨將打量的目光,鳳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