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擦,&rdo;她呢喃地窩進他的懷裡,&ldo;我喜歡身上有你的味道,&rdo;用自己光裸的腿壓住他的腿,她閉著眼睛,打個哈欠,又小女孩一樣撒嬌地說,&ldo;你也不許擦,你身上也要有我的味道。&rdo;&ldo;……&rdo;似乎無奈地嘆了口氣,越瑄擰滅c黃頭的檯燈,隨她躺入薄被裡。窗簾依舊沒有拉上,屋內一片夜色,窗外是連綿的雨聲,葉嬰漸漸睡著了,朦朧中,她隱約感覺越瑄想要對她說什麼。&ldo;葉嬰……&rdo;那聲音裡有某些異樣的東西。她呢喃著,想要醒過來,回應他,然而身體疲憊得連腳趾頭都動不了。彷彿是被他抱著,抱得就像前幾晚一樣的緊,甚至更緊些,緊得讓她有些不舒服,她邊睡邊哼了幾聲,那緊抱她的力量才緩緩放鬆。等醒來後……要問問他剛才想說什麼……朦朧地沉入夢鄉,這是她睡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雨聲滴滴答答。滴答。滴答。忽急忽慢,纏纏綿綿,一直滴入她的夢裡。雨滴從黑色大傘滾落,一滴滴,清澈的,透明的,巴黎的街頭她第一次見到他,雨霧中他的背影,如一幅黑白水墨的畫卷。一筆筆勾描他的畫像,攔住他的輪椅,大雨中用力拍打他的車窗,他的清冷,他的冷淡,他的疏離,漸漸溫和,就如墨滴入水中,渲染出一層層的輕柔……雨越下越急。雨滴噼噼啪啪。&ldo;砰&rdo;的一聲重響!如同某扇窗戶被風雨猛地震開!她醒了過來。滿室夜色,落地窗外樹木的枝葉隨風被吹得搖擺凌亂,細雨已經轉為大雨傾盆,白花花的雨水&ldo;嘩嘩&rdo;地衝洗窗玻璃,如無數蜿蜒奔騰的透明水流。望著窗外的大雨,她擁被呆坐幾秒,才意識過來,房間裡竟是空蕩蕩的,她的身邊空無一人。越瑄呢?她一急,伸手摸向越瑄那邊的位置,薄被下依稀還有他的體溫,他應該離開還沒有多久。可是,這樣的大雨,他去了哪裡?掀被下c黃,她穿上拖鞋,開啟房門去找。以前也曾經有過一兩次,他半夜身體不適,怕影響她睡眠,便避到隔壁的臥室。&ldo;葉小姐。&rdo;走廊裡值夜的特護見她出來,立刻起身。特護回答她說,十幾分鍾前二少是出來了,但是並沒有去其他房間,而是往花園方向去了。&ldo;花園?&rdo;葉嬰看向外面一片白茫茫的大雨。&ldo;是的,葉小姐。&rdo;特護回答說。窗外的風雨將走廊的窗戶吹得劇烈作響,雨水澆進來,地面溼了一片,湮成濡溼的灰色,葉嬰蹙眉,轉身回臥室披上一件針織外套,又為越瑄拿了一件厚外套,抓起一把大傘,不顧特護的勸阻,冒雨向花園走去。一出走廊。狂風捲著雨水撲面而來!雖然撐著傘,但雨水彷彿是來自四面八方,瞬間就將葉嬰打溼!狂風拼命撕扯著她手中的傘,她用足力氣抓緊,不讓傘被風雨捲走或是翻卷過去,花園的小路漫過了一層雨水,她吃力地走著,雨水冰涼,混著黃黑的泥土,又溼又滑又髒。放眼望去。白茫茫的雨世界。除了白花花的雨水,就是深夜的漆黑,小路兩旁的地燈在大雨裡昏黃暗淡,撐著傘,她站在大雨裡,遠遠的,只有遠處那座玻璃花房燈火通明,好像童話裡的水晶城堡一般,明亮得晶瑩剔透。在傾盆的夜雨中。一步一步,她走近那座明亮的玻璃花房,雨水早已將她全身淋溼,空氣冰冷潮溼,腳底異常溼滑,幾步一踉蹌,她必須走得小心翼翼。望著近在咫尺的玻璃花房,她忽然有種詭異恍惚的感覺,就像是在一場夢中。雨水嘩嘩。在她的腳邊濺起一朵朵透明細碎的水花。當她推開玻璃花房的門,喧囂的風雨聲遮住了所有的聲音,在這沁涼的深夜,花房裡的空氣顯得格外潮溼,帶著強烈的泥土和植物味道,又悶又熱,堵得她胸口一陣澀悶。&ldo;……這就是你的條件?&rdo;濃濃嘲諷的聲音,自潮熱的花房中飄蕩過來。視線穿過那叢盛開的緋紅薔薇,她看到了越璨那張濃麗野性的側臉。眼底有著毫不掩飾的譏嘲,越璨挑著眉梢,對面前的某個人,冰冷嘲弄地說:&ldo;想必你也知道,我拿到這些股份,且不說付出了多少時間和精力,光是付出的金錢就遠遠超過你剛才報價的兩三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