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救走了,這已經是她想要最好的結果了。
很快,兩個侍從就一左一右把寧靜架起來,一個侍從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逼她長大嘴,另一個侍從拿來了鉗子,尋找最好下手的位置。
“寧靜,這臭丫頭不懂事,或許你可以勸一勸。”白彥青冷笑道。
寧靜沒理睬他,也不掙扎直接閉上了眼睛。
“給老夫先拔掉你的門牙!”白彥青驟然怒聲。
他雖看著寧靜,可餘光卻瞥向牢房的蘇小玉,他以為蘇小玉也會閉上眼睛,可誰知道,蘇小玉居然瞪大了眼睛,盯著寧靜看。
白彥青頭一回有這種挫敗感。他怎麼都不願意相信一個小丫頭一個病弱的女人,意志力能堅定成這樣。
這個世界上,真會有人不怕死?
鉗子夾住了寧靜的一顆門牙,侍從猛地有力一拽,寧靜便疼得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嘴巴本能得要合上。可是,侍從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動彈不了。
侍從不停地拽著,扯著,終於鬆動了牙根。不得不說,就是這些侍從都心驚膽戰,手發顫。
白彥青冷血得不像人,他沒看到寧靜,而是盯著蘇小玉看。
他就不相信,自己鬥不過一個小丫頭。
終於,一顆牙拔了起來,寧靜的嘴已鮮血淋漓。淚水沿著她緊閉的眼角緩緩流淌下來,她卻始終沒有掙扎,就是吭一聲都沒有。
蘇小玉也不做聲,死死地盯著寧靜看。
誰都不知道,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如果……如果她和寧靜今日沒有死在這裡,那麼,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把今日看到的一切加倍奉還到白彥青身上!
一定要!
等不到妥協,白彥青更怒了,“繼續!”
於是,侍從又拔掉了寧靜的第二顆牙齒。終於,在牙齒拔出的那一刻,寧靜疼暈了過去!
牙齦上的血,留個不止。而此時此刻,蘇小玉的嘴角也緩緩地流淌出了鮮血,她咬了自己的舌頭。
白彥青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朝蘇小玉看去,只見蘇小玉坐在昏暗的牢房裡,嘴角流血,表情邪冷,比南詔地區邪教巫教的邪童還要可怕。
白彥青怔住了。
“主子,再不幫她們止血,她們會死的。”僕從小心翼翼地提醒。
白彥青這才緩過神來,意識到了蘇小玉至今還在威脅他!
白彥青雖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拿蘇小玉沒辦法。蘇小玉要是死了,迷蝶夢的事情他就再也問不到了。
“拿藥來!”
這裡並沒有大夫,白彥青只能親力親為。他開啟牢房要先為蘇小玉止血,可是,蘇小玉居然別過頭去,不肯。
“臭丫頭,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白彥青氣得都快瘋了。
蘇小玉緊緊地閉著嘴巴,由著滿嘴鮮血不斷從兩邊嘴角流溢位來,她冷冷地盯著白彥青看,那目光豈止是威脅,簡直是挑釁!
白彥青無可奈何,只能先幫寧靜止血,令人弄來兩**乾淨的被子,把昏迷不醒的寧靜安置在牢房裡。
這個時候,蘇小玉才暗暗鬆了一口氣,她一張嘴,滿血的鮮血就全嘔了出來。
明明已經要昏迷了,她卻還衝白彥青笑,笑得特別輕蔑。
白彥青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恨不得一拳頭殺了這個臭丫頭,可是,他卻不得不幫她止血。
白彥青這輩子都不曾這麼憋屈過。他眼底掠過了一抹陰狠,待蘇小玉說出迷蝶夢的秘密之後,他一定要好好教一教她“怕”字怎麼寫!
蘇小玉比寧靜先醒。
她舌頭上的傷口雖然止血了,可腫疼得開口都難,更別說說話了。
她看到寧靜一動不動躺在被褥裡,身體瘦弱單薄得隨時都可能飛灰湮滅,她嚇壞了,連忙撲過來拉著寧靜的手。
好似只要拉住了,寧靜就不會消失。
感受到寧靜手心裡的溫度,蘇小玉才鬆了一口氣。她都不知道如果寧靜就這樣死了,她該怎麼辦?
她的倔強和堅持,還能剩下多少意義?
平靜了一下,她連忙替寧靜把脈,多虧了跟在主子身旁的那些日子還有在藥鬼堂協助顧北月的那段時光。她不僅僅毒術見長,也學了不少醫術。
一番把脈,蘇小玉整張小臉都沉了。
寧靜的身體狀況相當不好,若不趕緊養一養,再這麼折騰下去,必死無疑!可是,蘇小玉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