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綿綿還在閉著眼睛瘋狂掄著剪刀,蕭棠秋連忙阻止了他:“快停下!不見了!那些鳥都不見了!”
唐綿綿出於慣性又揮了好幾下剪刀,才停了下來,呆呆地睜開眼睛:“啊?不見了?”
“它們都不見了!”蕭棠秋鬆了一口氣,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輕鬆笑容,卻在餘光瞥到一旁的沈淵等人後,又收斂了起來。
剛才他和唐綿綿陷入苦戰,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這裡卻沒有一個人來幫他們,儘管他理智上知道這是很正常的事,在現實世界裡遇到這種事都不一定會有人幫忙,更何況是這種危機四伏的恐怖遊戲世界,沒有人有義務幫他,也沒有人有義務救他……儘管他很清楚這一點,但感情上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比起蕭棠秋,唐綿綿顯然就沒有那麼多想法了,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一臉心有餘悸:“嚇死我了!我剛才差點以為我們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蕭棠秋沉默了一會兒,苦笑了起來,他忽然意識到,他其實並不是因為沈淵一行人沒有出手相救才失落,因為他和唐綿綿一樣,他們都很清楚他們還算不上沈淵一行人的隊友,還不值得他們出手相救,其實他無法釋懷的只有一個人而已……
但他又憑什麼不能釋懷呢?
沈淵只是和孟星河長得像而已,他又不是孟星河,如果是孟星河見死不救,他可以耿耿於懷可以無法釋懷,但沈淵又不是孟星河……
他不是孟星河。
蕭棠秋又一遍在心裡這樣提醒自己。
蕭棠秋忍不住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沈淵, 卻見沈淵眉眼清冷神色淡然,眸中既無波也無瀾,讓他的心再次往下一沉。
除了沈淵, 其他人似乎也同樣對蕭棠秋和唐綿綿的遭遇無動於衷, 反倒是看上去最玩世不恭的風衣男看了他們一眼, 似笑非笑地問:“……怎麼樣?你們沒事吧?”
“……我沒事。”
蕭棠秋垂下眼簾,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緒,就在他低下頭時,卻忽然發現他手裡多了一個東西。
這是一個黃銅翻蓋懷錶, 和唐綿綿撿到的那個瑪利亞的懷錶有點像,不過這個懷錶明顯要比瑪利亞的懷錶舊一些, 顯然年代要更久遠一些……他愣了一下, 才想起這懷錶是他剛才和那個怪物扭打在一起的時候,無意間從那個怪物脖子上扯下來的。
“我也沒事!就是傷口有點疼!”飽受驚嚇的唐綿綿見到蕭棠秋手裡的東西, 立刻拋開其他一切, 好奇地湊了過來, “這是什麼?又是一個懷錶?你剛才打怪的時候掉落的?快開啟看看!”
蕭棠秋頓了一下,才把懷錶的翻蓋開啟, 懷錶的指標不會動,似乎已經壞了, 翻蓋後面也貼著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似乎是一對母子。
照片的構圖有點像拉斐爾的《抱子聖母, 母親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孩子, 同時用臉緊緊地貼著孩子的臉, 她的五官柔和,滿臉慈愛,渾身上下散發著母性的光輝,濃濃的舐犢之情肉眼可見。
這原本是一張很普通的母子合照,然而當蕭棠秋認真打量照片上那女人的五官時,卻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女人的五官與莉莉瑪蓮極其相似,眉眼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他十分震驚,又將照片細細打量了一遍,結果越看越覺得照片上的女人和莉莉瑪蓮長得有七分像,不過他之前所看到的只是莉莉瑪蓮的畫像而已,畫像就算再逼真畢竟也只是一幅畫像,和照片多少還是有些區別的……
“這不是莉莉瑪蓮嗎?”唐綿綿盯著照片上的女人看了一會兒,然後他脫口而出,“這明明就是莉莉瑪蓮!這女人比瑪利亞還像莉莉瑪蓮,一定是莉莉瑪蓮本人!”
蕭棠秋微微皺眉道:“可是這個懷錶是我從那個怪物身上得來的,應該是那個怪物的東西,難道你認為那個怪物就是莉莉瑪蓮?”如果那個怪物就是莉莉瑪蓮,萊普諾貝特怎麼會把他最心愛的女人關在閣樓上,與此同時卻又在家裡貼滿了她的畫像?這種行為豈不是相當矛盾?
唐綿綿摸著下巴腦洞大開:“也許他一開始的確很愛莉莉瑪蓮,但後來白月光成了飯粒,硃砂痣成了蚊子血,他七年之癢不愛莉莉瑪蓮了,就把莉莉瑪蓮關到了閣樓上,對外卻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痴情男人的形象?”
蕭棠秋思考了一下唐綿綿的話,居然覺得還挺有道理的:“……那這個孩子是誰?莉莉瑪蓮給萊普諾貝特生的孩子?那孩子去哪裡了?”
唐綿綿繼續腦洞大開:“也許孩子根本不是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