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了。
陸瑤知道他給予邱石的,只是感情的起點,可卻沒有告訴他終點在哪兒。
她罵道:“我真不明白他究竟愛你什麼?你有什麼值得他這麼死心塌地為你付出?沈秋陽,我告訴你,如果要說這世界上還有好男人,那就只有邱石這一個。你自己摸摸良心,問問,你為邱石做過什麼?你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被他這麼固執的愛著……”
秋陽被罵得說不出話來,無力辯駁。
他們都在煎熬,閆依是,秋陽是,夏雪琳和邱石也是,所以,夏雪琳選擇了玉石俱焚,而邱石選擇把自己隱藏起來,因為他眼裡的這個世界太灰暗,根本投不進一絲光。
☆、第六章。孤礁17
和秋陽見面之後的幾天,陸瑤不斷在想,感情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有些人的感情只在一瞬間就消失了,而有的人,卻能夠愛著一個人那麼久,那麼遠。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異乎尋常的蒼白,甚至她都沒有一個值得自己去千辛萬苦尋找,或者值得自己用盡一生去等待的人。也許是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乏男人這種生物,所以她在這樣廣泛的選擇中,早已經沒了因為珍貴而會惜他如命的心情。林衛祥是她人生中的一段黑暗夢魘,之後又遇到過形形色色的男人,雖有著自個不同的屬性,但終歸她已經不是當年暗暗喜歡援朝的那個女孩了。對於男人,她早已經喪失了審美,不管對方有著什麼樣的優秀條件,她都只當那是一具殘藏危險的軀體,或者在某個需要的時候,只是一件解毒的工具。
對於一個女人或者一個男人來說,遺失了一段愛戀,身後還有千萬個男人和女人供給。而兩個男人相愛彼此,在這茫茫人海中,在這有限的孤群中遇到自己的命中註定,就宛如滄海一粟,百年不遇。
陸瑤站在新辦公室的窗前,看著那院子裡飄搖的小雪,腦子裡想著那些理論。
閆依忽然闖了進來,說:“這大過年的,你就打算一個人在這裡跟這些新傢俱過嗎?”
陸瑤笑問:“你怎麼跑來了?”
閆依拍著肩上的雪說:“來請你啊,到我們家去住吧,正好一塊兒過年。”
陸瑤憋著嘴說:“就你請啊?沈秋陽那龜兒子都沒說話,我才不去。我又不是沒地方住。”
閆依撲過來,挽著陸瑤的胳膊說:“哎呀,他那個人有什麼話都愛悶在肚子裡,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計較什麼。我前幾天本來就想來找你的,可是醫院裡事情纏著,一直沒得空。好了,別讓我再求你了,走吧,你乾兒子還在家等著你呢。”
陸瑤本就沒打算拒絕她的邀請,只是心裡想著心事,便笑著說:“行行行,也不著急啊,坐會兒再走。”
她給閆依倒了杯紅酒,說:“喝點吧。”
閆依說:“大白天的,喝什麼酒啊?”
陸瑤說:“我這兒沒茶,只能給你這個。”
閆依說:“也行。好不容易就咱們兩個女人在一塊兒,放肆一回吧。”
陸瑤呲著鼻說:“嘖嘖,是啊,你是有家有口的女人,哪像我們這些風塵女子啊。難得啊。”
閆依接過酒杯,笑著說:“胡說八道。”
兩人並著窩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雪。
陸瑤幽幽的問:“你們結婚多少年了?”
閆依翻了翻眼,說:“算唄,孩子已經六歲了,結婚兩年
有的他們。唉,一晃都七八年了。”
陸瑤問:“你還愛他?”
閆依乾笑起來,說:“什麼?”
陸瑤問:“你還愛秋陽嗎?”
閆依爽朗地笑著,說:“不告訴你。”
陸瑤臉上的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問:“那你覺得……秋陽愛你嗎?”
笑容瞬間凝固在閆依的臉上,她沉默不說話。
陸瑤看著她,靜靜地,窗外的雪輕輕飄落在那窗花玻璃上。
閆依盯著自己手裡的酒杯,許久,眼淚落到了手背上。她抬起頭,說:“瑤子,我知道……你想說的其實……我心裡都明白。”
陸瑤低頭,說:“對不起。”
閆依使勁擠出一絲微笑著說:“沒關係。你沒錯,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他……他心裡的那個人不是我,從我看了他給……他給那個人寫的那些信,我就知道我從來在的心裡就沒有存在過。”
陸瑤愧疚地看著她,說:“那你為什麼還跟他結婚?”
閆依強笑道:“我是結婚之後才知道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