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根據我會這樣說嗎?當初你找人放火燒店,你就沒有想過他會出賣你?你給他多少封口費,我可以出雙倍的錢解開他的口。”子瑤篤定地說道:“我不怪你,你這樣一來的確讓我無路可退,我幫黑楠借了三十萬盤下那家店,店子一燒,又將別人的摩托全給燒掉了,高額的賠償費讓我們無力承受,不以此,我怎麼有一個十足的理由接近林南音,留在他的身邊?我真心謝謝你的推波助瀾。若說怪,我真怪你為什麼做這一切時,不跟我商量一下。”
時遠沒有想到子瑤早就知道這事,一時心亂如麻,不知如何對應,隔了半晌才道:“你早已知道了?”
子瑤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表情,全身的力氣剎那被一種巨大的能量給吸走,沒有一絲力氣,如果不是因為燈光是桔色的,時遠會發現她的臉色異常的蒼白:“這是不是等於你承認了?”
“是,我騙不了你。只是為什麼你到現在才說?”
“因為我對你還存有幻想。”子瑤長長的籲出一口氣,仰頭看著天花板,不讓眼淚流下來。剛剛僅僅是她的猜測而已,沒想到事實果然如此。
“幻想?”時遠內心一喜:“你還愛我?”
子瑤抽出自己的手,看著時遠慢慢綻放出一絲笑容:“我對你存有的一絲幻想僅僅是我還幻想你是七年前的那個你,至少有七年前的十分之一的善良也好。”
時遠身子一僵。
“時遠,我們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現在我們的仇都報了,你快樂嗎?”
快樂嗎?林傲是他這些年以來處心積慮想打敗的敵人,是他這些年來成為強者的唯一動力,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不可否認他跟他在一起時歡談人生與事業時,也欽佩過他,也仰慕過他,時時也會有這樣一位父親為榮,可最讓他在自己精密的謀劃中而鋃鐺入獄,他快樂嗎?從此,他再也不需要費盡腦子的去對付一個人,亦失去了前行的目的。當他搶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公司時,他有過那瞬的快感,可是過後,他又陷進更大的失落中,為了毀滅,他親手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送到了他的身邊,那些因忍痛割愛而難以入眠的夜晚,他無數次在後悔與自責中承受著天黑到天亮的凌遲。就算到現在,他依然愛著這個女人,可是他能逃得過道德良心與世俗目光的懲戒嗎?
“時遠,我很不快樂,知道我為什麼不快樂嗎?”
時遠沉重地搖搖頭。
“我愛上了林南音,也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我愛上了他,而我將他給毀了。你說我快樂嗎?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我生不如死。”子瑤一字一句地說,眼神凌厲。
時遠如遭雷擊,兩眼直直地盯著子瑤那張削瘦的臉。
“時遠,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欺騙更讓我不能原諒的事。我和你,從此是陌路。就當我從來不認識你。”子瑤不屑地丟下一句,起身。
時遠看著子瑤的背影,頓覺自己墮入萬丈深淵。
從此,他走的那條道上,沒有一個人親人,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個可以愛的人。
這就是他所選擇的人生。
孤獨而可悲的。
李玉蓮一點也不喜歡新來的特護,畢竟是農村來的,話又不多,手腳粗笨,也不夠靈性,做什麼事都要喊,習慣了薛子瑤察顏觀色無微不至的照顧,那女孩天文地理知道很多,聊起天來讓人很輕鬆愉快。哪像這個,兩個人有時呆在一起天,大眼瞪小眼的,一句多話也沒有,悶得李玉蓮都要發瘋。
這天,吃了午飯,讓她讀個報紙,一口的鄉音,她聽了幾句就開始皺眉頭。特護也知道自己的普通話不標準,念一句就瞧瞧李玉蓮的臉色。
這時見李玉蓮的臉上有了些變化,彷彿在很認真地聽自己念,於是放心大膽地念了起來:“林傲對七年前犯下的故意殺人罪供認不諱,目前公安機關正在追查案件中另一嫌疑犯肇事司機”
李玉蓮臉色越來越沉鬱,額頭上開始冒汗。
剛好林南音進來,聽到特護念的這段新聞,臉一凜,飛快地搶走了她手中的報紙,撕得粉碎。
特護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驚恐萬仗地看著林南音。
“南音,這不是真的?”李玉蓮求助似地看著兒子,想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答案,可是一看到兒子的表情就明白這不是開玩笑的。
這麼久以來,每次問起林南音,為什麼他爸出去這麼長一段時間連個電話也不打回來,林南音總有藉口,不是兩邊時差不同,就是說林傲打電話的時候,她剛好睡著了。心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