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吟是真的給好奇了,放下酒杯身子往前一探。“哎,蕭然不是會隨便說話的人啊,給我說說,你們到底怎麼了?”
“張廷已經到了梧州城,這你們不可能不知道。然後,張廷今天來看過他了,你不是都猜到了嗎?”白燁拉過酒壺,搖了兩下,發現都空了,隨手就往後頭一扔,左右看了看,一邊的矮桌上還有剛才空言剛送來的幾個酒壺,手一張一吸,那酒壺如有看不見的線拉扯一般憑空飛入他的手中。
“嗯……回來了將近十天才來看望原先的先生,有禮但又不顯急躁,這男人比他年齡顯得更成熟啊,白燁,若他還對蕭然有想法,倒還真能成你的煩惱。”冷風吟伸了根手指摩挲著下顎,若有所思。
張廷,看來比想象中更狡猾……
“不管他是不是對蕭然有想法,他已經成了我的煩惱!冷風吟,你說過你有辦法把他趕走的,趁著我還沒有真對朝廷命官動手,快點把他趕走吧!”
“既然蕭然會因為這個人和你不快,說明對蕭然來說,張家這小子還是很重要的,若是你弄跑了人家,讓蕭然知道了……你可想過後果?”聽得好奇的燦星也跟著插了進來,撐著下顎玩著筷子。“別忘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就我所知,蕭然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騙他了。白燁啊,兩年前你的教訓還不夠嘛?”
白燁幾乎笑了出來,他就是知道蕭然看重這男人,他才更要這男人滾蛋!
“如果是為了蕭然,如果張廷對蕭然意圖不軌,我自然願意幫著蕭然。可現在只是你白公子的一面之詞,我怎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到時候我平白欠了人家個人情,你也要給我個理由不是?”冷風吟從碟子裡頭抓了把瓜子,邊嗑著邊笑道:“何況蕭然沒事會和你鬥氣麼?我看啊,是你把蕭然逼急了,他才咬了你吧?”
“你們兩個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想知道都怎麼回事麼?”白燁冷笑,不過心中的煩躁也的確需要找地方傾吐,便邊灌著酒,邊將下午的事情都說了給這兩人聽。
怎知一說完,就看見燦星拍著桌子大笑。“白燁白燁,你怎麼可以這麼笨?明知蕭然不愛聽什麼,還一再去刺激他,難怪這兔子似的人也有氣急的一天!”
白燁心裡也是知道自己先前是刺激到了蕭然才會給蕭然如此尖刻問話,可真聽見燦星如此一針見血,臉面上還是過不去的,抓了粒花生米就往燦星腦門上一彈。“多話!”
雖沒有用上多少內力,但燦星本就嬌嫩的肌膚上還是立刻現了個紅印出來,讓空言看得好是心疼,上前就要想替他揉揉,被橫眉怒目的燦星給推開了。
“丫的有氣就往我這兒撒呀?自己笨還不得別人說實話啊?有你這麼不講道理的?瞪我幹嘛?再丟我啊!丟得重點,我給蕭然看去!”
眼看本就怒氣衝衝的白燁臉色都有些發青了,方才聽了白燁的話後就一直沒有開口的冷風吟放下手裡的瓜子。“燦星,坐下。”
燦星恨恨白了白燁一眼,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白公子,燦星的確沒有說錯,你的確太笨了。”
“冷樓主,感情您也是想來消遣我兩句?”白燁也坐了回去,拿了酒壺也不一杯杯倒了,直接就往嘴裡倒去。
冷風吟冷眼看他這麼喝著,站起走到窗邊。“白公子,你想過麼,若今天同樣的話,我和燦星是否會和蕭然去說?”
“……我知道我不該說那些話,可我當時不是也的確氣糊塗了嗎?”
“我和燦星都不會說,不過就算我或者燦星說了,蕭然也不會用那麼重的口氣來答我們。”冷風吟推開了窗,讓冷風吹進房內,吹得他沒有紮起的黑色髮絲在腦後亂舞。
白燁也給這陣冷風吹得神志冷清了些,一琢磨,冷風吟你這話裡有話啊。“什麼意思?”
冷樓主雙手撐在窗框上,眼中有了一絲難過,可唇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因為你不同,白燁。”
不再是生疏的白公子,一句白燁,讓冷風吟和白燁的距離感縮短了不少。
“我和燦星就算是說了這般會讓蕭然不快的話,依著他的性子,也不會和我們爭辯,頂多一笑而過,可為何他會認真和你解釋?會因你的這些話而憤怒?白燁,正因為對他來說,你該是最瞭解他的人啊,為什麼現在你卻不能理解他希望只和張廷維持了師生的表象呢?蕭然是個念舊的人,他很想珍惜所有的回憶,若張廷對他而言真的如你方才說的那般,是他珍惜的弟子,那他自然是不會捨得就這樣和張廷形同陌路的。他一直都在說,都過去的事情了,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