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何如惠已經又貼了過來。“相公,我和你一起過去吧。這宅子也真大,我來了幾天了,還沒全部搞清呢。”
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就看見蕭然也對著他這方向笑了一下。“蕭然一身塵土,先行回房打理一下就來。”
轉了身,就先走了。
白燁沒辦法,只好帶著何如惠往飯廳方向去。
一路除了何如惠不時詢問些府裡大小事務外倒也沒什麼,看來之前拾二說她對府裡的事務很上心這話一點沒錯。白燁也不多說,不是推說家裡的事情都由劉總管負責,便索性連應聲都懶。
行到了飯廳,坐下了,劉總管讓人將幾個冷菜都端了上來,又詢問道:“二爺,可要暖一些酒?”
“紹興的花雕?”白燁記得當時他離開前特意讓人從天朝商人那兒購買了好幾壇紹興出的花雕,因為蕭然喜歡那酒自己還和那商人說好了的,讓他每個月都送十壇過來。
反正花雕這酒,冬天放薑絲暖了,夏天放井水裡頭涼一下,都是蕭然的最愛。
“是啊,放點薑絲,熱一盅,可好?”
白燁點點頭,劉掌櫃忙示意下人去辦。
這時,白燁看見何如惠已經拿起了筷子,冷眼一掃,道:“蕭然還沒到席。”
“他本就不過是一個外人,我們吃飯,還要等他?”何如惠手裡玩著兩隻筷子,語聲略帶不滿。“相公,我餓了,我們先吃起來吧?”
“我從未將蕭然當過外人,以前不曾,以後更不會。”
“難怪娘一直都說讓我和你同行,原來就是怕你輕易就信了些奇怪的人。相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白燁冷然瞥了何如惠一眼。“如惠,我不想聽見任何人說蕭然的不是。……我去看看蕭然,怎麼還不來。”
“哎,你去幹嘛?找個下人過去不就行了?”
白燁也不理會,不過才起身,又停住了,眼睛看著垂下的門簾。
沒一會有人輕輕揭起厚實的門簾走了進來,是剛換了一身乾淨白袍的蕭然。“抱歉,讓你們等久了。”
白燁沒有說話,看了蕭然一眼,重新回位子上坐了,拍了拍右側的位子示意蕭然坐下。何如惠則是冷笑了一聲,對身後自己帶來的丫頭道:“桃紅,記得了,以後姐夫……不,蕭公子不到席,可不能開飯。以前你們不懂規矩,從今天開始可都要記得了啊。”
“抱歉,當時東西搬過去後也沒時間好好整理,方才要找一件換洗的外袍都翻了半天,讓你們久等了。”蕭然在白燁的注視下,先拉開了些那椅子和白燁之間的距離,才撩起衣袍下襬坐了下來,對何如惠歉意地笑道。
何如惠正還想冷笑兩聲,劉總管執著個錫壺走到了桌邊。“二爺,三爺,酒溫好了。”
“……相公,若府裡都叫蕭然為三爺,我該叫什麼?小叔?何時你們連襟成了結拜兄弟?”
“你以前有叫過蕭然姐夫?”白燁接過劉總管手裡的錫壺,一手給蕭然翻了小酒杯。“我和蕭然不是結拜……你還是繼續叫他名字吧,不過在這府裡,上下人都稱他三爺,這稱呼不會變。這件事情我不想再多說了,吃飯。”
見白燁如此正色,何如惠瞪了垂眼看著自己面前酒杯一聲不吭的蕭然一眼,不再開口。
白燁靜靜替蕭然斟了酒,將杯子往他面前又推近些。“喝一點酒暖暖身子吧……就這一杯。”
蕭然的胃不適合空腹飲酒,不過淺淺一杯可以暖下身子,何況是溫熱過的花雕。
蕭然捧起杯子,啜飲了一口,然後拿起筷子夾菜,一聲不吭得吃著。
白燁也不想開口。雖然他有很多話要和蕭然說,但不該是在何如惠的面前。他只想快點將這頓飯吃完,然後和蕭然去書房好好談談。
他很想現在就告訴何如惠關於他要休妻的事情,但是,在沒有和蕭然談過之前,他不覺得自己該輕舉妄動。
一路上,白燁除了趕路,就在思考該怎麼和蕭然解釋他的這個決定。
他的心意不變,他也的確在大娘面前大言不慚說就算蕭然會恨他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心,可是如果能說服蕭然理解自己並且支援自己的決定,總是最好的。
好吧,其實自己也是知道的,如果真的要休妻,首先沒有理由,其次,何如惠肚子裡頭的孩子總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存在……
不過,白燁有點疑惑。依稀方才聽何如惠說,她已經懷孕快半年了,那該是六月、七月時候的事情,可記得自己最後一次和何如惠行房,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