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換魂術?”
這晚明月在關門前跑了進來,即是要在這裡睡,季程正拿著一枝狗尾巴草在逗它玩,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景其皺了一下眉,聽這話怎麼感覺好像似曾相識……“為何問起換魂術?”
“我想要是能跟玄衣換一下魂就能親近灰衣,跟灰衣換一下魂就能親近玄衣,豈不美妙。”
景其過去抱起季程,後者一個猝不及防手中狗尾巴草掉到明月腳邊,明月歡快地抓著玩起來。季程只覺眼前一花,人已經躺在床上,景其三下五除二褪去他的蔽體之物,在還剩褻衣褻褲的時候季程反應過來地抓住了景其的手。
“景其!你怎麼突然……”
“百言有無教過你何為自知之明?我都認命,你如何還不死心。”
“什……唔!……”
明月玩夠了,把狗尾巴草撥到窩邊後躺好,儘管身後內室裡大床上羅帳中時不時傳來斷斷續續的喘息,情|色十足,還夾雜著“別、別這樣……明月在、在看……”“它自己玩得正盡興,再說看了又怎樣。”這樣的話語,不過對它而言都不是什麼事,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至於給明月抓得縱橫交錯的矮櫃門,百言連找季程都懶得,大筆一揮,賬就全落在了季程名下。
季程還會親自給明月洗澡。最初是看到扶錢給明月洗完出來全身上下到處是水跡、連頭髮都溼了幾綹的狼狽樣,才知道明月怕洗澡,再看扶錢一邊給它擦毛一邊不悅地念叨:“是你洗還是我洗,真是的,下次再不老實點就扣你一條魚。”
“不行!”
“少爺。”扶錢露出“你又來了”的表情站起來,季程朝明月伸手,一身溼毛看起來瘦了兩圈的樣子很有趣,他不禁笑,扶錢輕哼道:“少爺方才說什麼。”
“你不能虧待明月!下次,下次我給它洗,以後我都給它洗,你不能扣它魚。”
扶錢樂得甩手,不是她不喜歡明月,而是它搗起亂來她實在覺得招架不住的頭疼。饒是明月最喜歡的季程,也不能緩和它對洗澡的恐懼,季程把門窗一關,就跟明月在澡房裡邊鬧騰。明月又跑又躲又掙扎地嗷嗷直叫,季程追在後面捉得樂不可支。
頂上有一塊瓦片被揭開來,玄衣和灰衣蹲在一旁朝裡邊看,叫聲輕細,別說季程,連明月都沒聽到。
好羨慕明月,我也想同公子玩。
誰讓你要成妖,若只是平常的貓,就像明月那樣。
不成妖還怎麼跟著你……
玄衣抬頭看看灰衣,湊過去舔了舔它的臉。
惟獨叫人遺憾的是,季程寵明月都寵到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的地步,竟不見景其有任何異樣,看明月的眼神與看季程的一樣溫柔。玄衣很失望,簡招也很失望。頭一年中秋夜,從賞月開始到結束,明月就沒離開過季程的懷抱,兩人不約而同地從明月到季程再到景其掃視一輪,然後碰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玄衣想起景其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斥意和戒備就有點不平衡:同樣是貓,差別如何就這麼大呢。
第 69 章
明月第一次發情是由著它在季府亂鬧,就是苦了掃地的小廝,這裡一點那裡一塊地清理明月留下的氣味,季程有些不知所措,扶錢看著山石上的玄衣和灰衣說:“少爺,明月與玄衣灰衣不同,若是這麼著不管,那每次都要看它難受;若是給它尋只母的,得挑好了,還得那家主人樂意處理之後產出的貓崽。”
玄衣和灰衣聽得一清二楚,但明月是明月,兩妖無意也不可能對它用魅術。明月只是一隻貓,就讓它過自然的沒有干涉的不被控制的生活。
第二次的時候,季程實在不忍心看明月這樣消瘦下去,於是星策出去抱了一隻貓回來。只來得及看清那是隻頭頂有一點黑的白貓,它就和明月跑進花叢裡去了。一問之下,這是太守府上的,名叫落雪,還是那隻雪兒的孩子;而雪兒,則在兩年前死了。
星策說得輕描淡寫,扶錢聽得心驚。原來已經到了雪兒都老死魂歸大地的時候,明月非妖,也終將會迎來這麼一天,到時少爺會如何,道長又會如何。不知為什麼扶錢心情複雜之餘並沒有想要看好戲的念頭,但是明月才幾歲呢,還不到去擔憂那些的時候。扶錢不動聲色地與簡招悄然走開。
落雪產崽時,星策還帶明月去看,季程出於與太守府保持良好關係也在頭一次的時候上門拜訪過,遲鈍如他看到已為少婦的秦梓語和她的女兒,回去看到年齡相仿還貌如少女的扶錢,竟也沒有任何反應。
出乎大家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