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他就只好挨著燕榮石坐在沙發。
燕榮石一直陰沈著臉,謝錦臺也不去自找沒趣。兩個人相對無言。
醫生看過之後當然表示情況很糟糕,並且很嚴肅地告訴燕榮石再這樣來一回不僅會傷到煙叔的身體,或許更會讓男人的內心受創。
謝錦臺覺得這就是廢話。
謝錦臺和燕榮石一起守著煙叔,中途他煙癮犯了,又不好在有傷患的地方抽,就走到通道上去點了煙。
過了幾分鍾,背後走過來一個男人。
謝錦臺轉過頭去,看著對方有些憔悴的臉,在復古的走廊明亮的燈光下,燕榮石顯得那麼可憐。但謝錦臺知道,這個人剛乾了那樣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值得同情的。
“為什麼我會那麼難受?”
燕榮石很迷茫看著謝錦臺,謝錦臺和他對看著不說話,只聽燕榮石繼續說道:“我恨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恨不得削了他的骨喝了他的血,我覺得那樣才能讓我解恨。可是我心裡難受,小謝,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我無論對他做什麼都只感到痛苦。”
謝錦臺心想,你明明就他媽愛那個男人愛得要死,你這樣做不僅折磨對方,當然也在折磨自己了啊傻逼,不後悔才怪。
但他沒說,他只是在安靜的長廊中很溫和地抱住了燕榮石,把這個混血的英俊男人輕輕地攬在雙臂之中:“也許因為你的愛比恨更深。”
“我更恨他。”燕榮石的牙在謝錦臺耳邊一咬。
他媽的,你矯情不,又愛又恨的真是讓人看著難受。我能問你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嗎!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恨煙叔,而那個男人為什麼現在又這麼聽你的話!
虐戀情深啊?!你他媽以為演電影嗎!
謝錦臺在心裡吐槽了一大堆,剛想安慰燕榮石一下,對方卻又開了口。
“他害死了我媽。”根本用不著謝錦臺問,燕榮石突然就緊繃了全身,握緊了拳頭。
頓時,謝錦臺嚇得一抖,他指間的菸蒂就這樣落了下去。這下他終於徹底不知道該怎麼勸燕榮石了,什麼仇,都沒殺父弒母的仇那麼深那麼慘。怪不得這個男人要這麼折磨煙叔,而對方還任他折騰。
但他還是心有慼慼地說道:“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燕榮石卻搖搖頭:“當年他算計了我,和我上床,讓我和另外一個男人幹他,卻就在那時候,我祖父卻闖進了門。我祖父勃然大怒,並相信了他的說辭,相信是我強迫他,將我遣送出國!但沒多久,我媽她就……就死在了一場看似的意外裡。”
說到這裡,燕榮石有些傷懷,有些哽咽,有些恨意,複雜的情緒從他的回憶中穿梭出來,再次將那些事情在多年後剖開。
“好幾年之後,當我在外面站穩了腳,有了自己的勢力,我終於挖出了當年我媽去世的真相。她是被燕柯宇僱人殺害的,而燕柯宇,就是我的親叔叔,煙叔當年算計我出國,燕柯宇就是同謀。”
謝錦臺頓了頓,難道煙叔和燕榮石的叔叔真的是串謀好了?以之前燕榮石的說法,煙叔和那個男人似乎早就已勾搭成奸。
但這幾天看著那男人的樣子,怎麼都不太像是那麼無恥的人。
“這一對賤人,以為弄走我,弄死我媽他們就可以掌握燕家大權,可以把天榮收進自己囊中,誰知道我祖父其實一直暗中把我當成繼承人培養,他根本沒把燕柯宇那個賤人放在眼裡過。”
燕榮石頓了一下,突然低聲地、緩緩地在謝錦臺耳後說道:“現在我回來了,他們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
謝錦臺頭皮發麻地想,燕榮石和煙叔看來是真沒戲了。這邊剛把人輪了還在說心疼,馬上就要繼續展開打擊報復行動,煙叔的未來真是多災多難。
但這樣說完之後燕榮石就默默地轉過身,朝房間裡走去。
他沒讓謝錦臺自己去休息,謝錦臺只好跟在他後邊一起進了房。
他們坐在沙發上守著,也不知道守什麼,反正床上的人就那麼昏睡不醒,燕榮石一個人陷入了自我掙扎裡,謝錦臺就苦逼得只能乾坐著。
坐著坐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睡著了,等他再一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燕榮石的大腿上,身上還蓋了一條毯子。
謝錦臺輕輕地爬起來,但還是驚動了正坐在沙發上淺眠的燕榮石。
燕榮石一夜都沒怎麼睡著,黑眼圈十分的明顯。
“你醒了?”男人看著睡眼惺忪的謝錦臺,不禁露出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