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一腳,就連張鐵嘴也不例外。踢我的聯防隊員吃了暗虧,後來他腳趾疼了多年,一直還以為是痛風所致。
公安局見我們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危害,本打算教育批評一頓放走了事,不料一個徒弟沉不住氣,把私藏在懷中的七星燈供了出來,也是活該出事,那盞七星燈竟是漢代皇家御用製品,這下事情鬧大了,大家都被送進了看守所。至於那顆珍珠確是無影無蹤,直到後來這顆國家級珍寶流落到海外,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何人手中流出。
幾個徒弟是當地人,託人找了地方上的關係,很快就放出去了,走時惶急如喪家之犬,哪裡還顧得上看我和張鐵嘴一眼?張鐵嘴搖頭嘆息道,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只有危難時才能感覺哪今後收徒,寧缺毋濫,定要細細考察人品才行。又過得幾天,房間裡就只剩下了我和張鐵嘴,還有那個神經兮兮的痴呆男青年。
“這日子還不錯嘛,有吃有喝的”我啃著乾硬的窩窩頭,對在一旁哭喪著臉的張鐵嘴說;“老張咱別發愁了,你想想解放前,我想想六0年,這裡還不是人間天堂?”
張鐵嘴惱道,你小子咋這樣沒出息?都沒自由了,還惦記著這點吃嘴?有首詩叫什麼來著,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我不再搭理張鐵嘴,看了一眼蹲在牆角的痴呆徒弟,把剩下的飯菜端到他的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呢?說說看”。這些張鐵嘴的徒弟我都不喜歡,沒記住一個名字。
張鐵嘴瞪了我一眼,搶著說:“你這個師叔怎麼當的?連師侄們的名字都記不住,這不讓外人笑話嗎?對了,你這小子傻里傻氣的,到底叫什麼啊?”
痴呆年輕人搖了搖頭,把那碗剩飯遞給張鐵嘴,“師傅,你吃,你吃”。
喂。小子。你師傅問你名字哪。我想起那隻死烏鴉就是他提進來地。那股屍臭氣味似乎又撲鼻而來。忍不住一陣反胃。差點把剛吃下地飯嘔吐出來。
“我我我。沒名字啊。別人叫我阿呆。師傅你看我叫個什麼名字好?”
這名字挺適合你。不用改地。我轉過頭對張鐵嘴說。你看看咱們收地徒弟。聰明點地人品不好。這人品好地又是個呆子。都說這三秦大地人傑地靈。我看大大地不見得。
張鐵嘴仔細瞧了瞧年輕人。捂著嘴驚叫了一聲。此人胸部平正。神安氣合。腰脊寬厚。福貴祿榮。實為道德廣闊之人。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昔年禪宗六祖慧能。砍柴為生。掃盲班也沒上過。不過一文盲啊。後來卻成為佛教地祖師。影響廣大而深遠。難道這年輕人。竟是上天賜給我們新茅山地衣缽傳人麼?”
我心裡一陣作嘔。正要嘲笑張鐵嘴。卻聽得咣噹一聲。幾個公安人員走進來。不由分說給我們三人帶上了手銬。
我被單獨帶進了一個房間,裡面擺了一張長桌,幾個公安人員正襟危坐,一個人抓住我的肩頭猛地一按,把我摁在桌前的一個小方凳上。
我莫名其妙,瞧這情形,似乎是在提審罪犯,不過我們只是挖了個清代墓,沒給國家造成什麼損失,構不成犯罪哪。
“你不要狡辯!”坐在旁邊的一個公安氣得嘴直哆嗦,“避重就輕,掩蓋實質,要罪加一等!”
坐在中間的一個胖老頭制止了他,和顏悅色地問我:
“年輕人,我們的政策你知道麼?”
“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一直掛在嘴上,記在心裡”
胖老頭滿意地點點頭說:“不錯不錯,你既然懂得政策,我也就不再多說了,你最好說明真相,爭取寬大處理。”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我說得難道不是真相麼?經過公安領導的批評教育,我們已經明白盜墓挖坑確實是錯誤行為,今後堅決改正,請領導給我們重新做人的機會,以觀後效。
“啪”得一聲,一隻大手拍在桌面上,震得我眼皮一跳,又是坐在旁邊的那個公安。
“快說,你們是什麼組織,裝神弄鬼?又用妖術害死了幾條人命?”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幾個死亡的徒弟家人已經報了警。掘開簡易的墳墓來看,死去的兩個徒弟都是一副骨髏架子,把公安人員嚇的不輕。人才剛死,怎麼就成了一副骨髏?有幾個帶路的徒弟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原來還有一個吊頸死的大師兄,再挖開一個墳墓,裡面的中年人栩栩如生,除了頸上的一點傷痕,簡直就與活人無異。
那時候公安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幾天下來我和張鐵嘴的身世背景已經被調查的一清二楚,就連我和張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