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發呆。今晚的天空一碧如洗,明月當空,涼風細細,文小姐帶著房東的孩子還沒有回來。想到文小姐,我的心裡又是一陣惘然,等到假期一滿,只怕她要去上班了吧?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去找廖師兄。張鐵嘴這麼長時間不見,也不知道那附體惡靈是否侵蝕了他的全部魂魄,聽這旅店老闆的言語,似乎這惡靈雖然能夠附體,卻和張鐵嘴的元神鬥得旗鼓相當,兩下正是半斤八兩。
窗外夜色如水;容易讓人把浮躁的心沉靜下來。我在夜大里學得一句古詩“月明林下美人來”,這句詩曾讓我在教室裡浮想聯翩了大半天。那個曾讓我心動過的夜大同學郭如煙,我和張鐵嘴在縣城擺算命攤子曾經見過她,她和丈夫幹了個體戶,短短几年身體就發福成圓球狀,她已經不認識我了,拉緊我的衣服向我推銷她的紅燒蹄髈。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才深感到命運的無常和時光的無情,決意要和張鐵嘴一起求證大道去,雖不能真個成仙,至少也能修身養性,益壽延年。
天上一輪明月,地下高山,巨石,雜草,森林,還有不知名的鳥兒。恍恍惚惚中我似乎也來到了窗外,在空中遇高則升,遇低則降,只覺得悠然自在,物我兩忘。以前有人賦詩曰:“曉入瑤臺露氣清,坐中唯有許飛瓊。塵心未斷俗緣在,十里下山空月明”,正應了此情此景。
《老子》認為:“道之為物,唯恍唯忽,恍兮忽兮,其中有物”,所謂有情有信,無為無行,正是得道之人潛心修練到超凡入化境界時候的感覺。我在半空中無為無行,十分愜意,只感覺涼風拂面,身心俱悅。這時候似乎已到了子夜時分,月光照耀下,下面的高山大地一片銀光。就在幽幽冥冥時,我突然看到北峰的山腰中,隱隱有一點青色的的光芒在慢慢地向上移動。
那團青光極為眼熟,倏然之間我已到了它的上空。一片青色光芒中,大堆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