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赫連雲錦黑沉的面色,胡太醫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
麝香。。。
思涵一滯,錯愕間,就聽赫連雲錦的聲音陰陰沉沉的傳來:“袁思涵,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連名帶姓的喚了她一聲,每一個字都咬牙切齒,聲音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思涵禁不住打了個冷戰,“你這話什麼意思?”
赫連雲錦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子,思涵的身子本就瘦弱,被他稍一用力,便拉直了跟前。
他的眸子裡泛著冷光,恨意,以及被掩埋其中的失望,“袁思涵,你何時變得如此狠毒?你不是說你不會傷害我的孩子,那你為何要這樣做?”
“什麼?”思涵一怔,眼中一閃而過一絲難以置信,“我傷害你的孩子?”
“不要裝糊塗了。”赫連雲錦冷呵了一聲,順手就將握在手中的香料盒扔到了思涵的跟前:“思雪來過你這裡,回去便腹痛不已,太醫說是吸入了麝香的成分,而她今日,只來過你這裡,若不是你下毒,還會有誰?”
下毒?
“你說我給袁思雪下毒?”思涵的眸子一閃,光芒迅速暗淡了下去。
“不要裝模作樣了。”赫連雲錦厲聲的呵斥了一句,那模樣,活像要將思涵生吞活剝一般。
“上一遭你就不惜傷害自己,只為了除去楚靖瑤,當時我以為你只是一時氣憤所為,是以還縱容你,沒想到如今竟然變本加厲,袁思涵,我真是錯看了你。你如今不但容不得旁人,還做出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甚至因為一己之私而不惜下毒毒害我的孩兒,袁思涵,你怎麼這樣的狠毒!”
他的指責帶了歇斯底里的怒吼,震的整個屋子都似是搖晃了起來,鄭公公見狀,忙吩咐著其餘的人全都退下,連帶著黃蝶也一併拖走
,屋子裡只餘下思涵與赫連雲錦二人。
思涵有些懵,赫連雲錦的指責讓她無力招架,她猛地抬起了頭,“袁思雪說我毒害袁思雪的孩子,你。。。相信了?”
她不在意旁人說什麼,她在意的是他的想法。
袁思雪來過她這裡又如何,難道,他真的相信,她會傷害他的孩子嗎?
“事實擺在眼前,這盒香料就是證據,不容你抵賴。”赫連雲錦冷哼了一聲。
思涵忽然就踉蹌了兩下,若不是扶住了桌案,只怕要倒下。
她的嘴角輕勾,看到赫連雲錦的心頭生疼,“她說。。。你便信了。。。你信了。。。”
他卻只當著她是在垂死掙扎的解釋,有種難以言喻的痛從心頭蔓延開來,他的涵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你怨我氣我,可是我都道了歉,也跟你解釋過了,甚至就連思雪懷了孩子都不曾給她名分,只是怕你更生氣,我都這樣,你還想要我怎樣?”
面對他的指責與懷疑,思涵苦笑:“我想要你怎樣?那你呢?你想要我怎樣?”
赫連雲錦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問,愣了一下,隨即沉痛道:“我已經想過了,雖然你做的事不可原諒,可到底沒有釀成大禍,只要你去給思雪道歉,並且保證往後再也不打孩子的主意,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罷。。。”
“啪!”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赫連雲錦的臉上,看著他難以置信的眼神,思涵的身子都開始顫抖,“所以說,你真的以為,是我容不下她對嗎?”
思涵的心,開始顫抖,眼淚在心間流淌,與那顆淌著血的心,一點一點的破碎。
他竟然讓她去道歉,去懺悔,可她怎麼會去,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明明被誣賴的是她,她為何要去道歉。
“袁思涵。”那一巴掌,打的他怒火叢生,從來,他都是高高在上的,沒有人敢挑戰他的威嚴,是以這一巴掌,簡直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他握緊了拳頭,極力的壓下心頭的怒氣,望著思涵,冷冷道:“我可以將這一巴掌當做是你的發洩。但是你要清楚,你我成婚多時,卻一直無所出,是以這個孩兒不但對我來說重要,對姨母重要,對整個大齊更是至關重要。所以,我請你,請你收起你的小肚雞腸,寬容一些,容忍一下,不要再找麻煩,否則,別怪我不顧念從前的情分。”
小肚雞腸?
思涵終於望了他一眼,望著這個她熟悉的臉龐,忽然覺得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一般。
她忽然就彎起了唇角,胸口是不住的抽疼,可是她卻連解釋的力氣都沒了,亦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想解釋。
他說那樣多,警告的那樣嚴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