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韌是好一陣兒都沒見到有什麼動靜,越家那邊那位叫越連的也沒有跟二郎再有什麼來往,也沒有什麼責怪之意,這些情況讓他鬆了一大口氣。
宋大人初初進都,對什麼都提防得很,可謂是草木皆兵,就怕一不小心走錯了路,害到了全家與兒郎們的前程。
他之前還因小女兒對那位小王爺無意之事有些惆悵,等回過神來他更多的是慶幸,那樣的人家,絕不是他家能攀附的,也不是他家小娘子能進去的地方。
他家小娘子還是適合在他們宋家被他們宋家一家大小老少團團護住的好,出去了她未必會活得像如今這般自在。
宋小五覺得宋爹還挺有覺悟,就是膽子小了點,容易被嚇到,不過這確實是宋家底氣不足所造成,像她這樣可稱是猖狂地對待那熊孩子和他那家長的態度,那才叫狂妄無度。
一個家要是都像她這樣,那就完蛋了。
六月底燕都的天氣熱得讓人靜坐都揮汗如雨,宋韌給兒郎們從書院告假,宋家四個兒郎從此就在家中準備赴考之事了,這把宋張氏緊張得團團轉,每日一大早就起來操心起他們的伙食,連走路都輕手輕腳跟做賊似的,生怕擾了他們讀書。
宋家四郎他們也是緊張至極,尤其是宋大郎緊張得就差懸樑刺股了,半夜非得他爹去掐了他房間的燈火他才睡覺。
宋小五這時也從她爹那邊聽說了,他們家大蘿蔔條等著考上了秀才去跟那應家的小娘子提親把人娶過來,要不然,他得跟應家的人走,雖說不是入贅,但得按應家的安排去應家那邊成親,也得在應家那邊安宅子,住在應大人和應夫人身邊。
這說來不是入贅,往後孩子也不改姓,但這也跟入贅差不多了,宋小五從宋爹嘴裡聽這事的時候,見宋爹氣得白眼亂飛,也覺得大蘿蔔條為著攀上應家還真是敢不計代價。
不過他也聰明就是,這時候把真相說出來,宋爹跟她就是想抽他一頓,也只能等他考完再說。
宋家四個蘿蔔條當中,要說最不緊張的就是四郎興祖了,宋小五估摸著這小蘿蔔條可能是四兄弟當中能考得最好的,因著他心無旁騖,是最能把書院的夫子教的那一套融會貫徹之人。
鳴鼎書院坐堂的夫子不是有名的學儒,就是燕朝開科以來考取過功名的學士,他們教的東西只要領會了,應考還是能成的,這一陣他們家的老先生那可是為了他們請了不少同仁幫他們補課,宋家送出去的小禮加起來可算是不少了,宋小五為此還把賠杯子的那一百兩銀票塞給了宋爹貼補家用,要不莫嬸出去買肉,又得跟人殺半天價只為多得一根骨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一個地方我寫錯了,皇后生的皇子是三皇子,不是二皇子。
第51章
說到這次七月大考; 鳴鼎書院也不愧為四大書院之一; 雖說比不上排在頭兩名的那兩個書院,但鳴鼎書院此去參考之人,一個書院去了十之四五; 去了有近一半去了。
但也有一半多沒去成,這一半多當中,有學問不過關沒得家中支援的; 更多的是家中無力支援,這些人都是平民百姓出身; 父母供他們讀書已是吃力,已再無銀錢為他們打點一二。
在以舉薦為主的燕朝,就是平民百姓當中有天賦奇才中人; 想要在一干世家子弟當中出人頭地,那是難之又難,十之八*九最後還是會泯滅於眾人當中。
宋家四兄弟有父親為他們籌謀,四個都得了能赴考的資格,但他們四兄弟的那幾個好友; 除了鄭小虎能前去一戰; 楊小添; 常曉錚,甘常都沒有得到家中支援; 院中學儒賞識。
楊小添與常曉錚假裝不在意,還約著一起去酒樓買醉,大把灑銀子請書院同樣沒去成的同窗一道喝酒; 甘常卻被母親生生推來宋家,給宋家幾兄弟送老母雞和肉,背上青菜更是背了一大簍,都是甘父甘母一大早去自家地裡掐著最嫩的挑來的。
甘母是苦於自家沒有門道,兒子是個成器的,結交了宋家這樣的人家,就想著一定得在這時候給人家家裡送點東西,也好讓兒子得宋家看重兩份,但甘常自認是讀書人,羞於做這等討好人,尤其是討好自己好友家的事情來,他被母親一大早逼來,在宋家徘徊了一個多時辰都不敢進門,末了還是出門去買菜的莫嬸把人瞧見了,把他領了進來。
甘常被領了進來,羞愧難當,頭埋在了胸前,都不敢看宋母宋夫人。
宋張氏見孩子不好意思得連句話都不敢說,連忙親手去接了他手上的雞和肉,又幫他卸背上的簍子,笑著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