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兄,怎麼回事,這不是你的治下嗎”侯君集說著,連吃帶喝,坐著根本沒動地方。
“哎呀,候兄別問了,在下充其量是個郡尉,新調任的太守王匡飛揚跋扈,目無人,囂張狂妄到了極點,今天也不知吃錯什麼藥了,親自帶人巡查,已經往這裡來了。”此人名叫柴紹,雖身處官府,卻好結交俠義之士。跟侯君集很投緣,二人的出身門第也差不多,早是莫逆之交。
侯君集仍然不以為然道“柴兄說笑了吧。要論門子硬,誰得了你柴兄啊,令尊大人柴慎陪王伴駕,那也是堂堂的一品公爵,柴兄年紀輕輕做過太子的千牛備身,如今也是少將軍一份。他王匡一個破太守算個什麼玩意呀甭理他”
柴紹苦笑了一下“侯兄,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王匡的勢力你在下更清楚,他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太守,但他堂兄王世充,現在坐鎮江都,聽說繼洛陽之後,要把江都是變成第三個大興城。他堂侄王仁則乃雁門太守,包括他自己在內,也都是當今聖寵臣。快快快,不然來不及了。我們當然不怕,得為魏大哥和伯當兄考慮不是”
王伯當聽到這裡起身對柴、侯二人施禮道“小弟不能連累朋友,二位仁兄的大恩大德,容小弟日後再抱,此別過,你們快離開這裡,從現在開始,這裡無論發現什麼事,都與二位兄長無關了。”說著,王伯當起身和魏徵往外走。
“走後門”侯君集拉著二人離開了。
柴紹剛要相送的時候,店小二在下面高喝一聲“客官,樓有請”樓梯一響,來三個人,為首的正是楊勇,後面跟著張英、杜義等。
柴紹看到楊勇,怔了怔,心說這個人怎麼有些面熟,像誰呢在哪兒見過呢其實他在宮見過楊勇,那是五年前,他才十二歲,任千牛備身的時候,陪元德太子在一起見過楊勇,不過那時的楊勇是當朝太子,誰見了都不敢直視,包括晉王楊廣也得躬身施禮,他當然也不例外,只是現在的楊勇跟以前不一樣了,成了義軍的首領,而眼前的楊勇也並非那個楊勇,還一身商人打扮,因此,柴紹覺得眼熟,愣是沒認出來。
現在的楊勇當然也不認識他,否則又要對大名鼎鼎的柴紹歎為觀止了。
柴紹在打量楊勇的時候,當然楊勇也看瞄他,楊勇看到他心裡一翻,心說,這酒樓怎麼有個官差還只有一個人,看其服飾官不小,是個將軍,但年紀卻不大,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也不錯,一表的人才,他這麼看著老子幹什麼,難道看出了什麼破綻不成老子得鎮定,他真要認出老子,去先宰了他再說。
打定注意的楊勇心裡敲鼓,表面坦然,帶著張英和杜義等人另一處靠近窗戶的空桌坐了下來,張英和杜義等人機警地看了看柴紹,又看了看楊勇,遂作無事狀。
小二過來擦抹桌案問道“三位客爺,來點什麼”
看柴紹不看自己了,眼光盯向了另一處樓梯,楊勇對小二道“小二,你們這裡都有什麼”
“喲,客爺,我們這醉仙樓可是大酒樓,在咸陽城數一數二,凡是您點得出來的,我們都做得出來,有等酒席,等酒席,普通酒席,什麼天飛的,地跑的,水遊的,什麼三拼三炒八大碗,烹炸煎煮醋溜燉,應有盡有。”小二嘴很溜,樂哈哈地招攬著生意。
“那來一桌等酒席吧,要快,把我們的馬刷洗飲料,吃完以後我們急著趕路。”楊勇嘴說著,眼睛又灑了不遠處的柴紹一眼。
“放心吧客爺,馬來。”小二說著,充下面喊了,“樓等酒席一桌,速度些”喊完他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楊勇點完菜後,不由自主地又打量了一眼柴紹,覺得這個小夥子氣度不凡,遂納悶,這個隋朝官軍一個人在這兒瞄什麼呢
這時,那個小二來到柴紹近前,好像剛發現他的樣子,趕緊作揖道“哎喲,柴爺哪陣香風把您老給吹來了,你先坐,小的這請我們掌櫃的過來回話。”
柴紹一擺手“不必,沒你事,忙你的去吧。”
“好嘞,柴爺,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小的這告退”說著,小二連打供帶作揖他走了。
正在這裡,樓下又有人喊了一聲“王太守到”
楊勇和張英杜義等人一聽是一愣,太守來了楊勇充杜義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這幾個人裝作沒事人一樣,在這裡繼續吃喝。
這時樓梯響動更大,好幾十人同時踩樓梯的聲音,從前面的樓梯來一夥隋朝的兵將,為首的是個矮胖子,滿臉都是肉,把烏紗帽撐得溜圓,下頜山羊鬍,微微有些三角眼,一身四品官服,腰懸寶劍,後面如狼似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