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以史太師的為人,一路不通定然還會去另一路。
宗無言又道:“史太師又去了趟大理寺。聽說大理寺卿避出去了。”
薛靈璧默然。
只怕史太師此刻一定悲憤交加。短短几個時辰連吃三個閉門羹,恐怕是佛都要光火。早知如此,他今早恐怕就不會做得如此冷漠。
馮古道突然插進來道:“既然史太師已經致歉,那麼我可不可以去一趟戶部?已經告假好幾日了,若是再不出現,怕會惹人非議。”
薛靈璧道:“你怕惹人非議?”
馮古道嘆氣道:“我怕一事無成,給侯爺丟人。”
薛靈璧微笑道:“如史耀光這樣的廢物都能靠著史太師一路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你又有何難?”
馮古道苦笑道:“聽侯爺這麼一說,我不知道是該謝侯爺栽培還是該謝侯爺這麼看重我,竟然與廣西總督相提並論。”
“都是一樣。”薛靈璧頓了頓道,“既然要去戶部,便早去早回。”
“是。”馮古道匆匆將白玉芙蓉收入懷裡,回房間更衣。
幾日未穿官袍,竟是出奇的陌生。
馮古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幾乎認不出。官袍的浩然正氣不但壓制了他的猥瑣也壓制了他骨子裡的風流,讓他看上去顯得有些刻板。
他理了理腰帶,正要往外走,眼角不經意瞥見那隻順手放在桌上的白玉芙蓉。這是一對並蒂蓮,兩朵大小相若的芙蓉花相依相偎,彷彿恨不得將彼此融為一體。
他腦海不自主地冒出一句:並蒂芙蓉本自雙。
“孿生罷了。”馮古道低喃,拿過芙蓉,隨手丟進被子裡,朝外走去。
幾日未來,戶部一切如故。
馮古道在戶部裡兜兜轉轉地走了兩圈,才確認沒有自己的戶部並無任何不同。
今日值班的主事是文豪。
馮古道與他最沒話說,彼此遇到連個招呼都不打,只當對方不存在。因此他坐了會兒,就沒趣地回侯府了。
回到侯府還沒走幾步,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宗無言截住了。
“宗總管?”馮古道拍著胸脯道,“你的輕功真是越發的爐火純青了。”
宗無言對他的調侃充耳不 聞,“侯爺正在找你。”
“又是一起吃飯?”馮古道笑道,“我正好肚子餓。”
宗無言道:“侯爺在書房等你。”
馮古道笑容一收,輕嘆道:“書房就沒的吃了。不過比練功房強。”幸虧上次在春意坊,薛靈璧和袁傲策交手是平手,不然他恐怕又少不得當陪練。
道了書房書房門口,只見薛靈璧正坐在茶几旁飲茶看書,手邊是三盤糕點。
“侯爺。”馮古道邊喚邊進門。
薛靈璧從書中抬頭,一指身旁的糕點道:“趁熱吃。”
馮古道當即坐在茶几另一邊,不客氣地吃起來。
薛靈璧幫他倒了杯茶。
等吃飽喝足,馮古道用袖子抹抹嘴唇道:“侯爺找我什麼事?”
說起這個,薛靈璧隱有不悅,“皇上讓你我明日陪他一同去西山進香。”
馮古道愕然道:“西山進香這種事不是向來由女眷做的嗎?”
薛靈璧沒好氣道:“你何處得來的歪理?你幾時見過哪個寺廟進進出出都是女眷,不見男子?”
馮古道道:“但皇上是九五之尊,理應日理萬機,分|身乏術才是,怎麼還能有空去上香?”
“皇上自然有皇上的道理。”他頓了頓道,“或許是因為史耀光。”畢竟將案子交給大理寺是打了史太師一個耳光,在這種時刻做這種事,即便是皇帝也不免讓人心寒。所以棒子敲完,就該用手揉一揉了。而皇帝揉一揉的方法就是為史耀光祈福。如此一想,倒也說得通。
“那他這次可以瞑目了。有真命天子為他進香。”馮古道道。
薛靈璧道:“不知是否又宮妃隨行,你明日切忌不可莽撞行事。”
馮古道笑道:“我再不著邊際,也不會去沾惹皇帝的妃嬪,侯爺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那若是妃嬪來沾惹你呢?”薛靈璧反問。
“這個……”馮古道摸了摸下巴道,“那就要看看妃嬪的姿色是否……”
“放肆!”薛靈璧突然拍桌站起。
馮古道的動作驚住,手按在下巴上半天沒記得放下來。
“你可知單憑你剛才這句話就足以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