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鄴說的是她而不是她們,這讓常德心有些虛,不由提醒陛下,他的後院似乎失火了。“陛下,晉王殿下和嚴尚宮似乎鬧了矛盾,來找陛下評判。”趙鄴擱下了筆,秦筠那副什麼都好好好的模樣,真難想到她還會跟人鬧起來,而且鬧起來的物件還是一個女人。她不是最疼惜女人,還與他說過女人都是要放在掌心嬌寵的。想到這個趙鄴也不急著讓人進門:“怎麼回事?”“好像是嚴尚宮碰到了去春暉宮傳話的內侍,就替為傳話,然後被殿下訓斥了。”“就這樣?”趙鄴眯了眯眼,“嚴姝說了什麼?”秦筠的性子可不是會因為嚴姝越俎代庖,就發火訓斥,還把人帶到他這裡告狀的。常德聽趙鄴的意思似乎是偏向秦筠,不由鬆了一口氣,按著情分來說,秦筠跟嚴姝爭寵,他自然是想看秦筠好。“具體的奴才也不是太清楚,大概是晉王嫌嚴尚宮不懂規矩,想讓嚴尚宮下跪認錯,然後嚴尚宮說有陛下的旨意,不願意低頭,所以兩人就來陛下這裡請陛下定奪。”趙鄴越聽眉間的皺摺便越深:“就因為那麼小的事情。”聽著主子的語氣厲然,常德心中有幾分無奈,後院失火這種事情可不就是一件小事,掰扯掰扯就變成了彼此心中不平的大事。只是他也沒想到秦筠會在乎起這種事情,要與嚴姝鬧騰,在趙鄴面前爭出個高下。“可能是這些日子嚴尚宮攬權太過,陛下並未說些什麼,晉王殿下心中有了幾分不舒坦。”趙鄴臉上的冷冽微微散去:“你說她這是爭寵?”說出來不由覺得好笑,勾了勾嘴角。“讓她們進來。”常德領命把兩人請進了殿內,便立在一邊假裝是自個是擺設物件,別讓主子們因為他放不開爭寵。“來見朕有何事?”趙鄴掃過緊張的嚴姝,目光落在了秦筠身上上下打量。秦筠今天穿了一件竹葉綠的寬袍,套了一件仙鶴祥雲的輕容紗,脖子上帶了碧璽盤螭瓔珞,頭上帶了一個羊脂玉的玉冠,唇紅齒白,這身打扮賞月也不算差勁。秦筠眨了眨眼,臉上無端有了幾分委屈:“這就要問嚴尚宮了。”“陛下,臣女臣女……”沒見趙鄴之前嚴姝信心滿滿,如今見了趙鄴她見秦筠狐媚裝模作樣的模樣,無端就覺得自己沒了底氣。聽嚴姝的聲音嗚咽,秦筠心裡無奈,這姑娘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她還以為她的膽子有多大,沒想到就是紙紮的,一戳就不行了。“說完了在哭,你可別欺負我男兒有淚不輕彈,想用上了哭讓陛下偏向你。”心裡無奈,秦筠既然是來胡攪蠻纏的,自然就不會心慈手軟。比起嚴姝掉淚,趙鄴對秦筠竟然能逼女人掉淚更感興趣,他還以為每個女人都是她的心頭寶,沒想到她這寶貝還是有區別的。“嚴尚宮無法言語,晉王代勞罷。”雖然心中感興趣,但趙鄴微微皺眉,似乎不耐。秦筠等的就是這個,當即神情低落了起來:“看來嚴尚宮說的對,到了陛下面前,陛下鐵定是幫她,而不是幫我。”“我何曾這樣說過!”被秦筠潑髒水,嚴姝也不忙著哭了,當即反駁道。秦筠彎著眼睛笑了笑:“嚴尚宮看起來可以言語了,那還是由嚴尚宮來說清事情始末吧。”看著秦筠欠揍的笑容,趙鄴不知為何,心情跟著愉悅了幾分。 秦筠要是知道她有那麼大的個人魅力, 再怎麼懷疑趙鄴邀她賞月的目的,也不會跑到趙鄴這兒來爭風吃醋。嚴姝被秦筠擠兌的憋屈, 倔勁上來也不哭了,口齒伶俐的開始向趙鄴說清事情的始末。“臣女因為有事要詢問晉王殿下, 中途遇見了周公公, 因為覺得順便,便替周公公傳了口諭,晉王陛下生氣教訓臣女後,臣女已經知錯向晉王殿下道歉,若是晉王殿下不滿意臣女任憑陛下處置。”“你得罪了本王, 只用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 難不成不該由本王處置。”“臣女是宮中尚宮, 主子是陛下,犯了錯自然該由陛下處置。”秦筠不高興地瞪她:“皇兄你看, 她剛剛對我也是那麼一副態度, 我一個親王竟然還要受宮女的氣。”“臣女不是宮女。”嚴姝委屈地看向趙鄴,她這些日子雖然針對了秦筠, 但都是小打小鬧,秦筠皮骨半點沒傷, 竟然記恨她至此, 處處譏諷想害她。“你想如何?”趙鄴對處理這種事沒有經驗,乾脆朝咄咄逼人的秦筠問道。“自然是教訓她一頓,把她扔出宮。”秦筠得意洋洋地掃了嚴姝一眼,“皇兄你要是不給她點教訓, 臣弟就成了她口中的笑話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女愚鈍說不過晉王,不知道陛下恩准臣女的不用行大禮在晉王眼中就變成了無禮,臣女任陛下處置。”“說不過還話裡藏針,本王看你就是裝模作樣騙取皇兄的同情。”“臣女才沒有,臣女只是陳述事實。”“你說的事實都是有利與你的,沒有半點真。”“晉王殿下你少血口噴人……”秦筠一直等著趙鄴不耐煩的發火,按理說這種小事,他就是再變性子也不能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