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聽了這話不語,反倒看向吟惜,黑色的眼眸深深的,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吟惜被他看得有些意外,怔了怔之後這才感覺有些不對勁,近些日子來她與無牙情之相處後,也略懂些風情,如果換作以前被男人這樣看,她定然感覺不出什麼,可是現在卻多多少少明白了些意思,這個秦洛難道看上了自己不成?
“秦洛,你……”吟惜話到嘴邊卻又不知怎麼說,她是他的大嫂,又是寡居,兩個人是萬萬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說自己和李鈺是因為身份不能在一起,那麼她和秦洛便更加不可能了。
彷彿看明白了吟惜的心思,秦洛的臉色更加蒼白,嘴角抿得緊緊的看著吟惜。
“不要說了,我是不會娶親的。”他站起身微轉過臉,看不清表情:“只要夫人在白家一天,秦洛自當跟隨左右,至於終身大事……”他頓了頓:“秦洛想要的夫人只怕也知道,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說完,他便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算怎麼回事兒?吟惜看著他的背影呆呆地坐在原地,難道自己這些天撞了桃花大仙不成?怎麼這些個男人忽然之間都圍到了身邊,就連一向如姐弟一般的秦洛都變成這樣。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呆坐了半晌,直到丫頭小茉叫她用飯時才緩過神來,再加上天熱,不免有些神志恍惚,於是下午乾脆吩咐大家都休息,不必上工了。吟惜自己回到了白家大宅睡了中覺,這才感覺精神好些了。
剛過午時,又有小丫頭來報,說是香夫人派人送了信來。
吟惜一怔,才想起自己也有好久沒有見到香惠了,也許久沒到一醉山莊了。想到這兒,不免又想起無牙,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接過小丫頭遞來的信開啟一看,卻是香惠請她去一醉山莊的帖子,原來過幾天是無夜的生日,香惠要在一醉山莊給他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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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惜將那帖子看了好幾遍也沒想好去還是不去,可是一轉眼卻瞅見梳妝匣裡的一隻白玉鐲子,心裡不由一動。
10 纏綿一夏歌未盡Ⅴ
那玉鐲已經摔成了兩段,請了上好的工匠才用金子鑲好。拿起這鐲子時,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剛剛嫁進白家時的情形,那時她才不過十二三歲,被當成童養媳賣進來。白家大宅有一個很大的後院,有一次她將手上定親的鐲子摔成了兩段,因為害怕白家人罰她,於是便偷偷藏在那院子裡哭了好久。
就是那次,她發現院子裡面有一個老頭子帶著一個小男孩,總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見他可憐,於是吟惜後來便帶著她一起玩。那小男孩兒長得清秀白淨,就是性格內向,從來不說話。
有時候吟惜還能看到他的身上有傷痕,可她那時也是寄人籬下,又怎麼照顧得了他?於是便趁無人知道時偷偷帶糖給他吃。
小男孩雖然不說話,卻十分喜歡粘著她,兩個人玩的很是開心。
可是沒多久,她再去後院時,那孩子便不見了,只剩下那個老頭子,又聾又啞,任憑吟惜怎麼問,他也什麼都聽不到。
吟惜暗中懷疑那孩子是白家的親戚,可白家上上下下卻沒有一個人提起他,再後來,那老頭子死了,便再也沒人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了。
那天吟惜在與情之纏綿時,分明看到他臂上的紅色胎記與那男孩一模一樣,可情之卻說自己自幼便生在山莊,如此一來,又不可能是他。
拿起桌子上的鐲子,吟惜沉吟了半晌,終究還是戴在了手腕上,白如羊脂的玉鐲將她的手腕襯的格外細膩。
既然過去的永遠不再回來,就讓她把握現在吧。
銅鏡中,吟惜笑的妖饒,宛若新嫁娘般美豔。
入夜的蘭陵城飄浮著淡淡的甜香,是鮮花與烈酒的味道,更是慾望散發出的誘人香氣。
一醉山莊中彩燈高掛,樂聲飄蕩,真正是人間極樂的銷魂之地。
吟惜的馬車一停在莊門前,便有人迎上前來。車門一開,一陣淡香飄來,吟惜的淡粉色薄衫在夏風中輕揚,露出雪白細膩的頸項與手臂,不由得不讓人垂涎欲滴。
山莊大廳中已是歌舞翩翩,貴婦們與各自的男人嬉戲調笑,熱鬧之極。
幾名身穿素衣的少年將吟惜領到一處幽靜的閣樓,這才退了下去。上了樓梯,便到了二樓,在這位置上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不遠處戲臺上的戲
早有一對兒小童開啟閣樓的門,裡面已是紅燈高照,開著的窗戶飄來戲臺上的鑼鼓聲,真正是鬧中取靜。
香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