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大帥萬般囑咐,務必要一役收拾了劉溫玉部,好叫省內清軍再無抵抗之力,軍政府如今三面環敵,卻是戰線撒得太廣了,再拖下去遲早拖垮了底子最薄的軍政府。
“敬禮!”
“敬禮!”
張炳乾鄭重地回禮,然後看著麾下集結的一群將官,臉上嚴肅的說道:“諸位…。我們不能再等了,民軍防線岌岌可危…一旦崩潰勢必影響我革命軍全殲來犯清軍之計劃。所以,我命令…。。!”
“譁!”
一群軍官整齊的站了起來。
“顏回一營按計劃不變,依舊強攻清軍側翼…我麾下兩營強攻清軍中軍…。清軍炮隊自由陳帥部解決…炮一標已經找到了清軍炮兵陣地。”
“通知已經摸到清軍後方的薛言,他麾下一營士兵移向西南方向,趁我大軍交火之時斷了清軍後路,然後自其後方發動突襲。我等暫且等候訊息…只要清軍後方一亂,各部立刻強攻。各部若遭遇清兵強火力狙擊,可按照幾乎點燃煙火為炮一標指明方向…。最後一次提醒…。我鄂中與京山同為革命陣營,若非遭到京山方面襲擊,否則不許主動挑釁,但是各部在交戰的時候也要小心被其他‘軍隊’從背後突襲。等會都把軍歌給我唱得響亮些。此次戰役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所有命令都清楚了嗎?”
“清楚!”
“很好!”
張炳乾的嚴肅目光掃過所有軍官的臉頰,低沉道,“這次戰鬥,我們必須勝利,沒有萬一,聽明白了嗎?”
“明白!”
回聲中,帶著壓抑的衝動和爆發。所有人都感覺到他的決心,所有人都感覺到,這次的戰鬥,對於軍政府來說似乎無比的重要。
天已經完全黑透了,然而一家嶺那邊的戰鬥,卻似乎更加猛烈起來。
一家嶺這個無名的小村鎮,或許在今天之前它不過是浩瀚神州大地之上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偏遠村落,但是今天之後,無論是清軍還是鄂中軍政府兩房誰獲得了勝利,省內的局面頓時將換上一副模樣。
清軍若能戰勝如今士氣如虹的軍政府,則京山方面李漢僅能暫時靠著數千新兵苦苦維持,如今鄂中表面上看似大好的局面也將因為軍政府軍事上的受挫,以及因為鹽井帶來的暴利,導致有心人紛紛群起攻擊,到時候勢必又是另外一番模樣。
而相反的,軍政府若能吞下南下的劉溫玉部,西可馳騁鄂西、北可覬覦鄂中繁華襄樊之地,甚至橫掃省內吞下大半個鄂省也不是不可能。
是故,這一戰對於軍政府來說,是必須要打贏的一場硬仗。
相比較落於下風隨時可能潰散的民軍,實力更強勁的劉溫玉顯然勝券在握,他的清兵大營就駐紮在距離戰場一里外的一處空地…說是大營,倒不如說是一處散亂著馬車、驢車環繞,再加些方才砍伐的樹木、大石凌亂圍了一圈做的一處防勢。
不過劉溫玉顯然沒有想到大營會遭到別人突襲,加上營內只有些許輜重,除了一挺臨時卡了膛的機槍被留下了下來,營地只剩下些用來運輸的騾馬…跟糧草等物,在不就是全雲南、陳德等人…只在營中留下了數十清兵把守,其餘大軍皆都隨他上了前線。
數十名黑影在夜色中如同幽靈一般悄悄繞道摸黑靠近清軍後側陣地。
不過人多到底容易出事!
嘭!
一聲枯枝被細微的聲響引得一名值哨的清軍一驚,推了推旁邊的夥伴問道,“喂,你剛才聽見啥聲音了嗎?”
雖說劉溫玉疏忽了防備,不過到底還是有些本事,未免於黑夜中大營點亮火光成為了敵人的炮擊目標,他命人只點了幾處火把,倒是有些昏暗…稍微離遠了一點距離便瞧得不甚清楚了。聽到旁邊的同伴喊話,此時正因為趕了一天的路而渾身痠軟的另幾個士兵中就有一人不耐煩地惱道,“哪來的鬼聲音,都是那些該死的革命軍,害的老子十餘日都沒睡個安生覺了。”
那個先前喊話計程車兵被他一頂,頓時面上不好看了…。不過他確定自己的確聽到了什麼聲音,見其餘幾個同伴都不理睬,他還是一個人端著槍向剛才的聲音走去。
“注意隱蔽!”
黑夜中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還沒摸到清軍營地的一眾人頓時矮著身子蹲了下來,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儘可能快得突進清軍的臨時大營之中,然後以大營為依託,架設防線,阻擋清軍後退之路。
“咦?這是什麼東西?”
那清軍守衛隱約似乎看到了方才不遠處的那片不大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