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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只是僥倖而已。對我來說全都一樣。一個人的性命被奪去了,黑斯廷斯。你說,

誰的性命不值錢?”

“當然,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從另一方面看,你所說的也是事實。可是隻有更糟,十倍地糟!因為那個兇

手決不會就此罷手的,這就意味著要犧牲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兩條了。”

“只要有你在,就不會是兩條!”我說得很有把握。

他停下來緊緊握住我的手。

“謝謝你,我的朋友,謝謝你對老朋友還有信心!你給了我新的勇氣。赫爾克里·

波洛決不會再失敗的。再不會有誰慘遭橫死了。我將糾正我的錯誤,因為肯定有什麼地

方弄錯了。在我通常百無一失的思考之鏈上看來缺了某一環。我要重起爐灶,是的,一

切從頭來起。這一次——我不會失敗!”

“你現在還認為尼克的生命朝不保夕嗎?”

“我的朋友,這就是我把她送到休養所去的原因呀。”

“這麼說,並不是因為受了刺激”

“刺激!哈!要讓一個人從受到的刺激裡恢復過來並不需要送到休養所去,在家裡

一樣可以恢復的。要知道住休養所並不是一件值得羨慕的事。地板上鋪著綠色的油氈,

護士們對著你的飯食議論不休,還怨聲載道地抱怨那些洗不完的被單。啊,送尼克到那

兒去是為了安全,僅僅是為了她的安全。醫生答應了我的要求,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沒有誰,我的朋友,甚至連她最親密無間的親友都得不到許可去探望巴克利小姐。只有

你我兩人有這個權利,其他的人將被告知這是大夫的吩咐,這是個很合適的藉口,沒有

誰會抗議的。”

“是啊,”我說,“只不過——”

“不過什麼,黑斯廷斯?”

“只不過不能永遠這麼下去呀。”

“說得對。但至少我們可以有個喘口氣的餘地了。你想必已經意識到我們的主要任

務已經改變了吧?”

“變成什麼了?”

“過去我們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尼克。現在則簡單多了,變成一個你我非常熟悉的任

務了,就是捕捉兇手。”

“你把這叫作‘簡單得多’嗎?”

“當然簡單囉。我曾經說過,兇手在作案的時候也就是在留名題姓。現在那傢伙已

經作了案了。”

“你認為,”我猶豫了一下說,“你認為那位警官說得不對?他說是瘋子乾的,一

個嗜殺成性的神經錯亂者。”

“現在我更相信不是這麼回事。”

“你認為”

波洛接著我的話嚴肅地往下說:

“兇手是尼克社交圈子裡的人。是的,我的朋友,我是這樣想的。”

“但剛才,哦,現在該說昨天晚上了,這種可能性卻不存在。我們都在一起,而且

——”

他打斷我的話說:

“你能發誓說決沒有一個人離開過峭壁邊的我們那一群人嗎?難道你能起誓說你了

解每個人自始至終的位置和行為嗎?”

我被他的話打動了,慢慢說道:

“不,這個我倒說不準。天很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在走動。我見到過賴斯太太、

拉扎勒斯、你、克羅夫特、維斯,但並不是一直都看得見。”

波洛點點頭。

“正確得很。兇殺只是幾分鐘的事。兩個姑娘進屋去了。兇手趁人不備溜過去躲在

草地中央那棵無花果樹後邊。尼克·巴克利——他當然看錯了——從屋裡走出來,走過

那棵樹的時候他連開三槍——”

“三槍?”我叫了起來。

“是的,他看不真切,怕打不準。我們從屍體上找到三處傷口。”

“這太冒險了,不是嗎?”

“並不比開一槍更冒險。毛瑟手槍響聲不大,很像焰火開花的爆裂聲,所以一下子

融合到焰火聲中去了。”

“你找到那枝手槍沒有?”我問。

“沒有,黑斯廷斯。但我覺得有足夠的理由認為此案與外人無關。這一點我們是一

致同意的,即,尼克的手槍被竊,只是為了殺死尼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