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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別動他!

半天,回應顧小文的疑問。

“不是畫畫專業,那就是愛好,”顧小文說,“很不錯啊。”

顧小文看著角落裡堆著一堆手稿,密密麻麻的字跡娟秀,一撇一捺都活像是模板印出來的,內容她只掃了一眼——夜深人靜,他忍不住在寂靜的病房中睜開眼,拉開阻隔兩個病床的簾子,她閉著眼安靜得宛如死去,他痴痴看著她,最終忍不住彎腰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話。

“你還寫東西。”顧小文見江容緊張,就沒有再往下看,而是轉頭笑眯眯的說, “寫的是小說啊。”

江容畫得不太專心,餘光一直在瞄著她,這是他第一讓除了幫著他收拾的汪蓮華之外,其他的人進入他的小領地。

連白康城都只是站在門口看看。

顧小文顯然很懂得站在別人的領地,不亂動不亂走的規矩,尤其是面對江容這麼敏感的,她更是格外的小心。

半個多小時後,江容見顧小文沒有伸手去碰任何的東西,才回答,“是小說,亂寫的……”

他看著顧小文,躲過一隻擋了她路的亂放的筆,他終於收回了亂飄的視線,安心地描繪那天晚上,他去顧家敲門告知有人溺水的時候,那個讓他不要多管閒事的人臉。

顧小文慢慢走到他身後站定,在看著江容畫出大概輪廓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是誰。

畢竟顧家被她篩選之後,有嫌疑的就那麼兩個人,只是直到那張人臉躍然紙上,顧小文也並不激動,只是風馬牛不相及地想,畜生尚且知道護犢子,為什麼人有時候,就能連畜生都不如呢?

還真是無論在現世世界,還是這無法分辨真實和虛假的小說世界,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永遠用這麼荒謬的姿態,精彩絕倫地存在著。

在江容即將完成畫作的時候,顧小文一隻手輕輕按住他的肩膀,“不用畫了,我已經知道了。”

江容的筆尖一頓,肩膀縮了下,顧小文就抬起了手。

“你……”江容並沒有共情的能力,但是他知道這世界很多顯而易見的規則,比如太陽昇起和落下,比如鮮奶加多了糖會過甜,比如父母應該疼愛自己的孩子。

因此他哪怕不能理解顧小文的想法,也笨拙地問:“傷心嗎?”

顧小文輕笑了一聲,“你還知道什麼叫傷心嗎?”

她在江容的肩膀後慢慢朝著他俯下身,像悄無聲息地靠近獵物的花豹。

“你知道傷心的滋味嗎?”

因為顧小文沒有碰到江容,江容想要躲,但最後也只是按斷了沒有完成畫作的鉛筆鉛,沒有動。

他慢慢搖頭,“我不知道。”

顧小文笑著說,“你知道的,嗯……有些像艾爾消失的那種滋味。不過我不傷心,”她的手指在畫上點了點,“我會讓這個人,包括和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頓了頓她又說:“或早或晚。”

“別畫這個了,”顧小文說,“把艾爾畫下來給我看看,我閒著沒事,在我家院子也找找,說不定它跑到那裡去了。”

江容收起筆,身體在椅子上輕晃,雙手絞在一起,呼吸又開始急促,他搖頭,“艾爾……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他似乎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或者終於意識到這個事實,他把筆扔了,砸在畫板上,豁然起身,椅子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他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不斷地敲打,“找不到……”

“它可能死了。”

“跑了。”

“它不要,不要我了!”

顧小文看著他抱著自己的頭在屋子裡亂轉,踩斷了什麼,又把一幅畫好的畫推倒了。

她上前試圖去碰他,他躲避的幅度十分大,鼻尖這麼片刻的功夫,就生出了細密的汗,這個人激動得不行。

他衝著顧小文咆哮,“它!它!跑了!我不過……不過在給他拿吃的!”

他說著快步走到這間屋子的裡屋,拿出一個小盒子,抖著手開啟,裡面全都是扭動的蟲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