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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周圍雖還有其他人相伴,卻只是覺得他是那麼孤單寂寞,正午的陽光雖然照在了他身上,卻照不進他的心。正如那蘇格蘭荒野上的歐石楠,表面極盡的絢爛,卻無法掩蓋那寂寥的靈魂。 他猛然頓住身形,轉回頭朝我藏身的方向看來。我一驚,快速縮回了腦袋,背脊緊緊靠在牆上,只覺得心突突地亂跳。過了一會,終是沒有忍住,又悄悄探出腦袋,看去,卻只看見他的背影。他漸漸越行越遠,慢慢消失在大門外,我忍不住沿著漢白玉的側廊快步小跑起來,立著的太監侍衛雖有些詫異,可都知道我是誰,只是多看了兩眼。 想著清朝規定平日文武大臣出入午門左側門,而宗室王公出入右側門。沿近道跑到高處,隱在廊柱後看去,果然右面只有王爺阿哥們走著了,我從高處看過去,仍是他的背影,與身邊的人一面談笑著,一面緩緩走著。 漸漸到了午門,臨出門前他又突然頓住身形,轉回身子,仰頭向我藏身的方向看來。我緊貼著廊柱站著,腦袋抵在柱子後,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等我再探出腦袋時,下面已空無一人,只有午後的陽光灑在地面上,白花花地反射回來,刺得我眼睛生生地疼。我凝望著下面,背貼著柱子,一點一點地慢慢滑倒,坐倒在了地上。 我感嘆姐姐守著自己的執念不肯放手,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如果我不是念念不忘那個最終的結局,勇敢一些,是不是會好一些呢?如果我不那麼狷介,要求少一些,能接受與其他女人分享一個丈夫,是不是會好一些?如果我單純一些,肯簡單地相信他是愛著我的,是不是又會好一些?

第二十七章

恰是人間四月天!蝶飛燕舞,花開草長,山水含笑,生機勃勃! 這時的北京還未有沙塵的困擾,天空是清澈蔚藍的,色彩雖純但輕透,好似清新的水彩畫一般。風則在空中迴旋遊蕩,時能聽到它在林間遊玩時與新葉嬉戲的輕柔笑聲。才吐未久的新葉,在陽光下泛著清翠的光澤,翠得讓你眼前一亮,翠得好似能點亮你的心。 這是丁香花的季節,深深淺淺的紫色小花密密匝匝地壓滿了枝頭,香氣遠遠的就能聞到。我正拿了竹籃在採摘丁香花。曬乾後,入菜調味很是不錯;拿來泡澡,潤膚止癢更是好。不過丁香花小,又要選開在正盛時的採,未全開啟的和快開敗的都不能要,一上午,才摘了小半籃子,而我腰已經站得酸酸的,額頭上也細細密密的小汗珠。 正拿手絹拭汗,十阿哥和十四笑著走過來,我忙俯身請安。兩人看了看我籃子裡的丁香花,十阿哥說:“這些活也要自己幹嗎?打發小太監採不就行了?臉都曬紅了。”我一笑說道:“讓他們幹,根本不辨花的好壞,全給我塞在籃子裡。我可不放心他們。”十四笑嘆道:“偏你有那麼多花樣!”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子,我看他倆沒有要走的意思,笑問:“你們今兒很閒嗎?難不成要看我摘花?”十阿哥說:“特意來找你的,玉檀說你採丁香花去了,我們琢磨著也就這裡有丁香花。”十四看著我身後的丁香花說:“這幾株丁香還是當年孝莊文皇后親手所植。”我‘啊’了一聲,不禁轉身看花,大玉兒!那個來自草原的傳奇女子!一時不禁有‘丁香依舊笑春風,人面卻已隨風逝。’的蒼涼之感。 收回思緒,才問道:“特意找我?所為何事?”十四對著十阿哥說:“我說得不錯吧?她又忘了!”十阿哥點頭道:“她把別人的生日都記的清清楚楚,唯獨不記自己的。” 我聽完,才一下子想起來,再過三天是自己的生日了。馬而泰。若曦的十八歲生日,張小文的三十歲生日。說來也巧,若曦和小文竟是一天的生日。不過說不定這個巧合也是我來這裡的因。 一瞬間竟有蒼老的感覺,不禁說道:“哪個女孩子耐煩記著自己的生日呀?年年提醒又老去一歲。”十四對著十阿哥笑道:“聽聽!倒成了我們的不是了!”十阿哥也是笑著,一面問:“老不老先不去管它,你倒是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沒有?”我說:“和往年一樣給我買些小東西就可以了。”十阿哥道:“年年一樣不膩味嗎?總要送些特別的東西。”我隨口說道:“真想要的東西,又得不到!隨便從宮外給我買些新鮮有趣的玩藝就可以了。” 我話剛說完,十阿哥和十四對看了一眼,十四凝視著我,很是認真地說道:“你且說來聽聽。辦不辦的成再說。”十阿哥也眼巴巴地盯著我。 我側頭默想了會,自打進宮後,雖逢年過節也能見著姐姐,可只是請安問好,從未和姐姐私下裡說過話。若姐姐能在生日那天陪著我,就是最好的壽禮了。可宮裡規矩森嚴,豈能隨便容我們姐妹閒話家常,相比那些連見一面都是難如登天的人,我已經很是幸運了。再說,太子風波剛過去沒有多久,八阿哥現在自己都很少在宮中走動,我一直都未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