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驚心的驗傷報告叫人不敢置信,幹警陶建兵的左腿粉碎性骨折。因錯過最佳治療時機而最終被截肢,造成了終身殘疾,右耳鼓膜震裂,也因治治療延期,終身失去聽力……副主任柳紅秀在四天時間中也被修理地遍體鱗傷,身上多處被菸頭燙傷,而且還被強暴過,這些歹徒簡直就禽獸畜生到了極點……從去年到今年八月止。公安局幹警和鄉鎮派出所民警失蹤的就有四名之多,至今未能破案。
王定山在最後寫一句如果我們這次去遲一些的話,中條區將又多兩名失蹤的幹警……
猖獗,不是一般的猖獗。已經跨越了能容忍的限制,看來中條區的情況遠比自已想象的還複雜。
下午,凌寒拿著檔案袋直接去了常委副區長賈政民地辦公室,政法工作是自已協助他在抓,所以要首先向他彙報,而不是直接去找羅東平區長。賈政民看了檔案之後,一雙濃眉緊緊鎖在了一起。
“凌副區長,這個案子很嚴重啊,白局長以前怎麼一直沒有彙報呢?你怎麼看待這個案子啊?”
凌寒正色道:“政民副區長,案子的性質是相當嚴重的,材料中還提到公安幹警失蹤四名一事,至今也無音無信,這些情況都不一般,我們的執法機關不作為啊,這讓老百姓如何信得過我們呢?”
賈政民點了點頭。他不到四十歲,一張國字臉,神情很堅毅,“凌副區長,這個案子有必要向羅區長甚至鄒記彙報,我們一起去吧……”他心裡也在冷笑,好你個白文水,這麼大事你也敢壓著?
羅東平辦公室,賈政道和凌寒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羅地秘小劉給他們上了茶水就退了出去。而羅大區長看了幾眼之後就將資料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二人一眼道:“這個白文水怎麼搞的嘛,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我讓白文水親自來我辦公室彙報一下這個案子,是不是要向鄒記彙報咱們再議嘛。”
要說這位面色沒甚變化的羅大區長心裡不知道這個事那是假的,這是分明在耍花招嘛,凌寒見賈政民沒說話,只是皺著眉頭,他就道:“羅區長。我認為這個案子存在著其它的問題。這樣大的案子白局長都不向分管副區長彙報,還幾次在局黨委會議上強調要低調處理。這是要和社會黑暗面妥協嗎?如何低調?我們地幹警被輪暴,被打斷腿,打聾耳朵,他這個公安局長就是這麼處理的?這是個工作態度問題,他嚴重的缺乏黨性原則,還有必要讓他來解釋什麼嗎?這樣的幹部還要偏聽偏信嗎?羅區長,我認為就此事應立即向區委彙報,也應該對本案成立更高一級的執法監督委員會……”
羅東平臉色陰沉下來,望著凌寒的眼光有些陰森,可凌寒並不懼他,從容不迫的回視著他。
賈政民的心卻怦怦的跳,怎麼也沒想到初來乍道的凌寒會這麼強勢地挑戰羅區長的權威,事實上凌寒這回的確佔了理,太惡性的事件成為了他向羅東平開炮的藉口,羅東平心裡卻把白文水罵的狗血噴頭,這個笨蛋,快半個月了居然仍沒辦完這點小事,真***是個廢物,“政民,你的意見呢?”
這個話問的賈政民微微一愕,看樣子羅東平讓凌寒擊中軟肋了?居然頭一次這麼虛心的問自已地意見,而且臉上還掛著親切的笑容,分明是拉自已支援他嘛,想想半年來受得鳥氣,不由心裡一陣憤慨,你當我賈政民什麼東西?沒用的時候盡情打壓?有用的時候就甩個笑臉來?幼稚,這是政治角逐,既然你一開始就把我排除在你勢力之外,盡力的壓著,那我還有必要這個時候投效嗎?
當然,投效過去的話,也許羅東平會從此改變自已的看法,但是自已在他眼裡將成為一個毫無廉恥、毫無原則立場的無能之輩,越發被其小視,哪天不高興就有可能給踹開,或被他加以利用……
念頭紛紛閃過,賈政民臉色凝重正色的道:“案情重大,東平區長,我看有必要向區委彙報……”
羅東平眼裡掠過一絲異色。含笑點了一下頭,心裡卻沉重了幾分,頭一次威風掃地,令他大是不快,“好……既然你們都是這個意見,我也同意,材料你們先拿過去給鄒記看,我隨後就來……”
三點二十分。區委召開黨委會議,還讓非常委的副區長凌寒做了報告,就特大惡性襲警案件地低調處理提出一系列地置疑,然後鄒月華趁機大發雌威。問在場的所有人,是不是要向黑社會妥協?
“我感到很悲哀,我們頭頂著國徽地執法人員被暴徒們肆無忌憚的踩在腳下里蹂,我們還要低調?啊?我們連起碼的執法權威都維護不了,我們還有什麼資格去保護老百姓?啊?這個天下還是不是我黨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