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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相公,見嗎?

皇帝趙頊,面對幾位相公,他其實絲毫都不心虛,歷史上的他,在最年輕最有衝勁的時候選擇全力支援王安石去變法,就代表年輕的趙頊是一個極其有自己主見的人。

而今的趙頊,遠比歷史中的趙頊更自信,因為他有了更加自信的資本,這個資本是甘奇帶給他的,從大敗遼國之後,趙頊的自信就已然無以復加了,他認定自己是對的,也如歷史上的他認定王安石是對的一樣。

所以今日之事到得這個地步,趙頊其實並不如何心虛,他聽著幾位相公的話語,回答的話語也是鏗鏘有力:“朕,不會給任何人湯藥費,也不會尋皇城司的何人來頂罪,更不會罪己。”

司馬光如喪考妣,連忙進言:“陛下,我大宋何曾如此對待過文人士子?陛下若是一意孤行,豈不是寒了天下讀書人的心嗎?”

趙頊忍不住說了一句心裡話:“是那些文人士子寒了朕的心,非朕寒了他們的心,此事就議論到這裡,他們願意如何便如何,隨他去。”

趙頊,再次走出了御書房,不再理會里面那幾位相公。

走出御書房的趙頊,猛然間有一種暢快之感,好似掙脫了什麼枷鎖一般,渾身莫名有一股輕鬆。

趙頊有大志,漢唐雄風,卻也在想著漢唐那些皇帝的雄風,那時候的皇帝是如何當的?

趙頊心中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已然在發酵,便是覺得漢唐崛起之巔峰的皇帝們,肯定不是如仁宗英宗那麼當的。

御書房裡面的幾位相公唯有面面相覷,大宋朝約束皇帝的辦法,其實都在道德層面上,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新皇帝,似乎起了變化,變化還很大,大到幾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曾公亮嘆著氣:“當今官家似乎……有些不一樣!”

司馬光滿臉悲慼:“是福是禍?是福是禍啊?”

不論如何,皇帝若是真要隨心所欲,作為臣子,並沒有什麼強制性的手段去能阻止。

事情最終還是這麼不了了之,任憑相公們觀感如何,皇帝不管不顧了,也就唯有如此了。

捱了打計程車子們哭著喊著,甚至寫詩詞文章抨擊,亦或是在樓宇裡破口大罵,大概也是於事無補,還會引來人與之對罵,免不得又是衝突一場。

京華時報最近銷量大漲,便也是輿論場。

甘奇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然是好多天之後了,他已經到了京兆府長安。

甘奇還笑著自言自語:“這位官家,有點脾氣。”

甘奇的評論就是這麼簡單,他不在當場,趙頊既然把這件事如此解決了,甘奇便也不再多想。

而今最緊要的事情就是按部就班做完所有要做的事情,党項是必須要滅的。

所以甘奇要做的就是快馬加鞭趕往鐵門關,鐵門關外,幾百裡河套,遷徙而來的各地移民已然慢慢步入正軌,田壟也初見規模。

營帳漫山遍野,也有人開始建起了土木房子。

大軍聚集在河套西面,無數鐵甲騎士到處巡弋。

甘奇站在鐵門關上放眼北望,有一種欣慰之感,更是成就感十足。

從鐵門關下來,甘奇就開始召集各處軍將前來議事,大戰已然一觸即發。

軍將們也開始接令從四處快馬加鞭前來拜見。

甘奇把中軍大營安在了鐵門關之外,十萬威武軍,三萬多本地軍隊,三萬草原輕騎,綿延十里地的營帳,高聳的柵欄,井然有序的營帳佈置,排水溝,馬廄,輜重,水源,火頭營,這些早已不用甘奇再去操心。

軍隊就得打仗,只有保持戰鬥,一切才會越來越熟練。

之所以要把大軍屯在關外,便是因為如今河套之內漢民已然快近百萬,大軍必須在關外,如此才能保護這些移民百姓。

種愕早已在甘奇趕路的時候就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中軍大帳之中,軍將上百,濟濟一堂,王韶章楶等文官也都在場,曾孝寬也隨甘奇參軍,還有一些樞密院隨軍的屬官。

主帥甘奇倒是姍姍來遲,只等甘奇一走入大帳之內,滿座齊齊起身拱手。

“拜見甘相公!”

甘奇點著頭稍一致意,直入帳內頭前主座,撩起衣袍,坐了下去,再左右點頭:“皆坐。”

帳內甲冑咔咔之聲整齊劃一,眾人皆坐。

就這般片刻時間,只感覺甘奇威嚴盡出。

滿場之人,絕大多數比甘奇年齡都大,卻都把眼神聚集在甘奇身上,眼神之中精光閃爍,帶著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