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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不端。老鐵話中所言及“是非善惡,最是難辯”亦隱有告誡自己之意。

只聽得老鐵說話之聲漸弱,顯見是氣力越來越不繼。碧蘭丹在火海中亂闖一番,突然發覺自己居然又兜回到雜賀孫市的居所前來了。此時那間屋子大門洞開,一眼看去,可以看到屋中居然尚未起火。只有簷下尚有一線火苗,正朝下蔓延。雖然明知過不多時,此屋也難逃祝融之災,但危急之下,碧蘭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在火焰燒到門口之際,衝入了屋中。

屋中已然是一片狼籍,連土炕都已被推倒為一堆瓦礫。也許是被煙燻得眼花,碧蘭丹彷彿看到一個人影在瓦礫堆中一閃而過。她心下大奇,拖著此時已自昏迷過去的老鐵接近那堆瓦礫堆。定晴看時,陡然心中狂跳起來,瓦礫堆中,居然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地道洞口!剛才看到的人影並非眼花,而是剛有人從這個洞口逃走!

碧蘭丹瞬間生出無限希望,欣喜大叫道:“夏伯,夏伯醒醒,有出路啦!”話才落音,耳邊恍惚響起一聲冷笑,隨即便聽得“嘭”的一聲槍響,一蓬火光從那地道口射了出來。卻是有人躲在地道內放冷槍。碧蘭丹猝不及防,等回過神來時,卻見老鐵胸前已經洇染開一片血跡,緊接著便直挺挺地朝後倒了下去!

只聽得那地道內傳出一陣得意的大笑聲:“哈哈哈哈,美人兒,沒想到這裡有條地道吧?快快進來,讓我帶美人兒你一起離開這裡吧!”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雜賀孫市!碧蘭丹又驚又怒,隨手拾起一塊碎磚,脫手便向地道里擲去。

片刻,便聽那雜賀孫市“唔”的悶哼一聲,似乎被磚塊打傷。碧蘭丹自己都有些吃驚,但危急時刻已無暇多想,背起老鐵,便鑽進了甬道。她不知老鐵中了這一槍到底是生是死,不管生死,她都要把老鐵交到夏辰龍手上。

甬道內一片漆黑,剛奔得數十步,陡覺一線鋒刃橫於面前。自己這般奮力前衝,倒像是自己往那刀刃上跑去送死一般。她心中一跳,立時明白自己上了雜賀孫市的當了。果然,黑暗之中只聽得雜賀孫市笑道:“美人兒,你重傷初愈,氣力連半成都未恢復,你以為隨便一塊磚便能傷我?我不誆你一下,你能這般乖乖地送進來?嘿嘿嘿!”

碧蘭丹心中氣惱,但那雜賀孫市說的也不錯。從當日在長白山上助夏辰龍化解“丹劫”時起,她的內勁便開始急劇損耗。到後來松林中的那一場暗戰,她被雜賀孫市的鳥銃打傷,更是大大損耗了其元氣。雖然被抓到平壤城中幾天,雜賀孫市並未虐待於她,並且給她冶好銃傷,但那只是醫好皮肉之傷,她的真氣內勁卻已經損耗殆盡。若非真氣還在,以她之能又何俱什麼火場無路?

黑暗中看不清雜賀孫市的表情,但從他那得意張狂的淫笑聲想來,此時此人臉上定是神采飛揚的了。驀地,碧蘭丹感覺到,一隻粗糙的大手居然撫上了自己的臉龐。只聽得雜賀孫市淫笑讚道:“嘖嘖嘖,明國的美人兒,臉蛋真是滑嫩啊!”

若在以前,碧蘭丹應付這種好色男人自是得心應手,然而自從與夏辰龍產生感情後,她的性情便漸漸發生了變化,對任何心懷不軌的男人,再不假以任何辭色。她變得一心一意,只掛念著夏辰龍。

碧蘭丹只覺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氣得全身顫抖。同時,感覺到對方那雙髒手在下移,已移到自己頸部!這淫賊……碧蘭丹正想間,驀覺對方壓在自己頸部的手指猛一用力,一股如遭電擊般的感覺立時流遍全身,下一刻,她便已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背上的老鐵也悄然跌落在地,毫無聲息。

雜賀孫市一把扛起美人兒,滿心歡喜,朝著甬道盡頭跑去。這條地道原是用於圍城之時,各土堡之間互傳訊息用的,沒想今日真的派上用場。他扛著碧蘭丹,一氣跑出秘道。

耳邊殺伐之聲不斷,鐵槍火炮轟鳴,震耳欲聾。放眼望去,整個城厥,處處斷壁殘垣。偶有潰敗的零星士兵從身邊奔逃而過,丟盔棄甲,狼狽之極。雜賀孫市心下大怒,突然一把抓住一名奔過身邊計程車兵,厲聲訓斥道:“混蛋,你們是哪個營的。戰死便戰死,這樣逃跑不覺丟人麼?”

那士兵看清眼前的乃是赫赫有名的鐵炮眾首領雜賀孫市,不敢反駁,只是哀號著道:“求大人放開小人,後面朝鮮軍追上來了。”雜賀孫市更是怒不可遏,伸手“啪啪啪”幾巴掌將那士兵抽得暈頭轉向,他怒道:“朝鮮軍孱弱無能,你這般害怕豈不是丟盡我大和武士的顏面?”說罷一腳,將那士兵狠狠踹倒。

那士兵得機脫身,掙扎著爬起身來,屁滾尿流地逃走了。

隨即一陣震天的殺喊聲便傳了過來,雜賀孫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