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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這個惠妃究竟是怎麼回事,一直都本本分分的,怎麼忽然就跳出來了?你們可聽見了什麼動靜?”眾人頓時一怔,又都搖了搖頭,蕭清婉便望著穆秋蘭道:“穆姑姑,你是宮裡的老人了。這個惠妃,往日裡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穆秋蘭細思了一陣,搖頭道:“並沒有,往昔謹妃在宮中獨大,她屈居其下倒也很是安於現狀,謹守本分。落後,她生下的小公主不滿一歲就得了天花丟了,她憂思成疾,一病不起,更少在宮裡走動了。倒是近來,頗有些奇怪了。”

蕭清婉沉吟道:“莫不是她看著謹妃倒了,以為去了強敵,就敢出來分庭抗禮麼?然而趙氏都還在折在本宮手裡,她憑什麼自認為就能爭過本宮去?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穆秋蘭從旁說道:“娘娘還要仔細,惠妃與謹妃不同。皇上於她,不過是因她久病不出,日漸疏遠,其實並沒什麼隔閡。難比趙氏觸犯了皇上的忌諱,為皇上憎嫌。今日聽小許描述的情形,皇上竟還對她頗為念舊。”

蕭清婉笑了笑,說道:“本宮也瞧出來了,這位惠妃姐姐,心思可比趙氏謹慎巧妙的多了。皇上正為糧餉一事憂慮,她便出來捐納積蓄體己,她父親又在外頭籌錢敬獻,倒真是可到皇上心坎裡去了。相較起來,本宮的父親卻躺在家裡生病,倒有些尸位素餐之嫌了。再看她說的那番話,話裡話外都是為本宮好的意思,卻繞著彎子朝皇上告了本宮一狀,好在有張公公在旁分辨,這才見得分明。不然,皇上為此事嫌了本宮,本宮還矇在鼓裡呢!惠妃這個人物,倒是比趙氏更難弄些了。”穆秋蘭沒得話說,只是問道:“那娘娘欲待如何呢?”蕭清婉將繡筐一推,說道:“還能怎樣,本宮如今也沒這許多力氣同她們淘氣,隨她們去罷,一時也翻不了天的。待本宮肚子裡的孩子平安降世,被皇上封做了太子,本宮才要瞧瞧,她們還能怎樣!”說著,她起身往裡屋去,又叫宮人打水過來洗漱,就預備睡覺。

穆秋蘭吩咐了一場,又趕忙上前攙了,扶著她進去。

一時水打來了,春雨端著金盆進來,跪在地上替她洗腳,伺候著蕭清婉脫了繡鞋羅襪,露出一對白膩香細的小巧蓮鉤,就捧起水來細細的揉搓清洗了一番,又笑道:“娘娘的雙足真是好看的緊,又白又滑,最難得的是不長繭子,奴婢看著都覺得可愛,不知皇上看了還要愛的怎麼樣哩。”蕭清婉聽了這風話,不覺笑罵道:“小蹄子,嘴裡渾說的,沒半分正經。這樣的話說出來也不嫌臊得慌,看來是想女婿了。趕明兒本宮同皇上說了,打發你出宮配人去!”春雨在這屋裡是謔浪慣了,倒也不怕,還是笑嘻嘻的回道:“娘娘自己害臊,倒拿奴婢來撒氣,奴婢真是有冤沒處訴呢。”蕭清婉笑斥道:“還不住嘴,再說下去,叫人來掌嘴了。”

春雨笑嗔道:“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娘娘就要責打奴婢,也是沒道理的事。”蕭清婉便向穆秋蘭笑道:“這是誰使出來的丫頭,嘴巴跟刀子似的,本宮說一句,倒有十句在後頭等著。”穆秋蘭也笑道:“娘娘喜歡春雨姑娘,容她這樣說笑玩鬧,才會如此。不然的話,就是借她幾個膽子,又哪兒敢呢?”說著,又對春雨道:“你也別隻顧在這裡發訕,趕緊侍候娘娘洗了,天兒晚了不要誤了娘娘的困頭。”春雨這才收住,替她洗罷了腳,出門將水倒了。絳紫又進來與皇后洗臉、漱口、摘頭。待一切妥當,蕭清婉便在床上躺下,穆秋蘭放好了床帳,熄了兩支蠟燭,就退了出去。

原來這春雨性機敏,喜謔浪,善應對,蕭清婉喜她聰明伶俐,時常與她說笑,倒把她的膽子慣得大了些,有時也嘲弄幾句,蕭清婉也不生氣。好在其人也是個知道分寸好歹的,並沒什麼出格的言語。

蕭清婉躺在床上,卻不忙睡去,只翻來覆去的思量這幾日的事兒:尚書令所為之事,面上看來做的光彩至極,其實並不可取,其內的道理自是不消說的,這倒不必憂慮。倒是惠妃如今的舉動,看著和善,其實處處與我不利,再看其與乃父宮裡宮外一唱一和,莫非前些日子秦鏞在御前進言,就是他們一家子在後頭使得壞?林霄位居左相,與父親也算相交多年了,該當不會做那見利忘義的小人。然而也保不齊人心叵測,慾壑難填。但他們倒為何專挑這個時候跳出來呢?

她思來想去,一時不得個主意,無意伸手摸了摸隆起的肚腹,忽然心中一片雪亮:莫非他們為的是我肚子裡這個?先前宮中雖然有三個皇子,卻一個個的都不得皇上歡心,並沒一個有望繼承大統的。自打我進了宮,皇上人前人後總透出些要立嫡的意思。難道他們是想待東宮有主,便想方設法除去我這個生身母親,好奪位而上麼?想至此處,她心中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