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說明頸部被割的時候周德興仰面倒地的姿態再也沒有改變過,割傷是在死者已經倒地並失去行動能力的時候形成的。
“嗨,秦哥,我明白了!”陸胖子一拍大tuǐ:“秦哥你是說死者明明已經失去抵抗能力,並且砸傷和刀傷足以導致他的死亡了但是為什麼兇手還要來回刮死者的頸部?是這樣吧?”
“說明兇手必須要周德興死,周德興活著對兇手非常不利!“徐辛夷一臉搶答成功的得意,又補充道:“這種要麼是熟人作案,唯恐死者活著自己就得落入法網:要麼是殺人滅口,一定要周德興不能說出某個sī密。”
“也可能兼而有之”秦林伸手,擺出要把徐辛夷腦袋從視窗拍出去的架勢,嚇得徐大小姐趕緊縮頭,秦林滿手沾著血呢。
張紫萱自從進了現場,臉sè始終不怎麼好看,拉了拉秦林:“小妹、小妹有點不舒服,先出去一會兒。”
秦林點點頭,無論如何張紫萱都會有幾分自責,這種直接導致的死亡,眼睜睜看著活人變成屍體,和紙面上剽平某地反賊,誅殺三千的數字,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呀。
只有儘快偵破案情,找到真兇,將其繩之以法,才有助於張紫萱走出這種負面的情緒。
鼓起鬥志,秦林再次審視著現場,似乎是自言自語:“mén窗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兇手是怎麼進入現場的呢?看樣子,兇手的武功並不算高強嘛。”
如果是武林高手,對周德興自可一擊致命,用得著砸他滿頭窟窿,又用刀在脖子上來回切割?
當然,也不排除兇手故意偽裝的可能,但結合現場血跡狀況,那些chōu甩狀、噴濺狀、滴落狀的血跡都很自然,秦林相信自己的經驗判斷,兇手並不是個武藝jīng湛的人。
周德興身為兗州府捕頭,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也身手矯健,是什麼人殺害了他?
陸遠志看看整個房間的情況:“莫非兇手是從外面尾隨他進來,給他致命一擊的?那樣的話,mén口是很好的襲擊場地呢,啊,這裡、這裡有點痕跡,秦哥你過來看!”
陸胖子的小眼睛閃著光芒,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說法,在大mén較矮的邊緣位置發現了一枚暗sè的血手印。
夜sè太黑,打著燈球火把也有視覺盲點,這道mén又是用老木料做成的,顏sè接近醬sè,要不是陸遠志及時發現,也許要到明天日出,藉著自然光才能被人看見呢。
秦林大喜,趕緊走過去仔細觀察用銀粉刷上去,果然是周德興的手印。
結合手印、周德興頭部傷痕、手指的抵抗傷和脖子上的切刮傷,整個案情就被還原於秦林心中。
大mén上有一枚周德興自己的血掌印,但mén口處沒有搏鬥的痕跡,地面也沒有血跡。為什麼在堂屋裡搏鬥、受傷,會在大mén留下血手印呢?
顯然,mén口的血手印應該是周德興州開mén回家的時候遭到了別人從背後的打擊,頓時頭破血流,他下意識的用手捂了頭,手上沾了血,因為頭部受傷會導致暈厥感,他又會下意識的去扶著mén,所以留下了這枚血掌印。
大mén處的襲擊很容易被街上的路人發現,於是隨後周德興被兇手椎進了堂屋,與兇手發生打鬥,在這個過程中手指護頭而被砸傷,產生了柢抗傷,他赤手空拳,又在最開始遭到偷襲,受了重傷,最終被兇手殺害。
案情推演到這裡,似乎在沒有新的線索的情況下,再也進行不下去了,秦林問被提來的地保:“周德興的老婆孩子呢,他不會是一個人住吧?”
地保點頭哈腰的回答:“啟稟欽差大人,周捕頭有老婆和孩子,但他老婆帶孩子回孃家了,這就派人去叫,想來還在路上。”
秦林走出房mén,看了看周圍的形勢,臉上的神sè越發凝重。
“秦哥,發現什麼了?”陸胖子笑嘻嘻的湊上去。
秦林指了指周圍:“你看這裡,雖然是街道,但位置比較偏僻,從大街上過來比較繞道,剛才我們從府衙過來,為了趕速度就是走的小路,我想周德興平時也會走小路吧——那麼兇手為什麼不在某處衚衕埋伏,而是跑到他家裡動手呢?”
陸遠志眼睛一亮:“兇手要在他家找什麼東西!”
很有可能!秦林不假思索的點點頭,兇手正是要找什麼東西才會到周德興家裡來,問題是究竟要找什麼東西,他找到了嗎?
吩咐校尉們把屍首抬出來,又讓大夥兒徹底的搜查周德興家。
正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