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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莫不是這人糊里糊塗,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

黃連祖拿扇子點了點秦林肩頭:“喂,你怎麼回事兒?咱這是來……”

話沒說完就被堵回去了,因為秦林扯著大嗓門,瞪圓了眼睛拿手指著那些豐厚的禮物,用半個蘄州城都能聽見的聲音叫道:“俺滴神吶!黃大哥你太客氣啦,這麼多禮物,俺太師父雖然是妙手回春的神醫,可也未免受之有愧啊!”

黃連祖只當醫館中人為這許多花紅彩禮打動,一時間也沒想太多,啪的一聲把摺扇開啟搖了兩下,得意揚揚的說:“不是本大爺自誇,要辦大事,這點東西還是拿的出手……”

再一次被秦林打斷了,仍然是震得人耳朵嗡嗡響的大嗓門:“是啊是啊,這樣說來,關係到老哥你能不能在床上大展雄風,再多禮物也是應該的嘛!”

秦林說的極為猥瑣不堪,金毛七等潑皮湊趣的淫笑起來,黃連祖更是志得意滿,手中扇子搖得更歡。

孰料秦林接著道:“黃老哥的花柳病,若不是我家醫館醫治得法,只怕下半輩子都只能做兔兒爺啦!”

呃-黃連祖像被噎住了,喉頭一口氣提不起來。

正在笑的那些潑皮,也差點沒咬到自己舌頭。

錢媒婆驚詫的望著黃連祖,一眾吹鼓手全都大眼瞪小眼。

之前黃連祖與秦林的對話,就好像是替花柳病做註腳似的,竟沒有一句不是嚴絲合縫,兩人看起來就是老相識,秦林不管說他都沒有反駁,令人不得不信了幾分,何況上次他也曾替荊王府前來送匾披紅,這次又來也合情合理嘛。

圍觀的百姓議論聲一陣大過一陣:“沒想到這姓黃的還得過花柳病!”

“就是啊,他***,把他胯下那東西給爛掉才好呢!”

“好笑,這人看上去還像個公子哥,沒想到竟然惹上花柳病,這病可是南城那些下三爛破窯子裡,又醜又老的窯姐身上才有的嘛。”

“誰知道?說不定姓黃的就好那一口呢,我從前走江湖的時候,就聽說福州有個公子哥專愛找臉上有麻子的姐兒。哈哈!”

眾人議論聲中,秦林扯著喉嚨兀自朝著醫館大門喊:“怎麼還關著門啊?病人得花柳病,是該他自個兒不好意思,並不該醫生臉紅,咱替他治好也是醫者父母心嘛,既然病人都不要臉皮,巴巴的來披紅掛綵,咱們也不必太過推辭……”

黃連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又急得不行——他堵門送禮毀人名節,那未來的千戶老泰山知道了,不過責備一句少年風流荒唐行事,可要是得過花柳病的事兒傳揚出去,莫說娶不到人家女兒,一頓打出去都是輕的!

他伸手就來捂秦林的嘴巴,急切之下顧不得許多,分辨道:“我可沒在你們醫館治過花柳病……”

秦林像游魚似的溜開,大笑道:“你自己找了個鈴醫沒治好,來咱們醫館的時候都在潰爛發炎、黃瘡流膿了,若不是咱們醫館的藥效果好,只怕你下面那一坨都爛完了——胖子,給大夥兒說說他是開的什麼藥?”

陸遠志已有準備,笑眯眯的如數家珍:“是特效花毒散,外用專治各種花柳病,乃是以木槿、乳香、沒藥、川貝、黃連、天花粉、大黃、甘草、珍珠粉、牛黃、冰片、雄黃粉等藥調製而成,效驗如神。”

如果說秦林看起來還有幾分浮滑,不足以取信於民,那麼胖子陸遠志就是十足十的老實孩子,蘄州人都知道陸家肉鋪那胖孩子打小兒不會說謊,他這麼一說,再沒有人懷疑,事兒媽事兒爹們開始搬小板凳買瓜子花生老鷹茶準備看戲,八卦的熱浪直衝雲霄:

“姓黃的果然夠無恥啊,得了花柳病還這麼囂張的來披紅,臉皮夠厚,我欣賞!”

“還不是仗著他那當荊王側妃的姐姐。”

“你說,他得了花柳病,他姐姐會不會……啊哈哈哈,我可什麼都沒說。”

其實仍然有不少人知道黃連祖是來逼下聘禮的,給醫家披紅當然是要準備吹鼓手和綵緞表裡,可沒有在箱籠上貼大紅喜字的道理,更不會帶著個媒婆呀!

可李時珍是荊湖神醫手底下活人無數,每逢瘟疫就破家舍財的賑濟救治,百姓十分敬仰;黃連祖則是仗勢欺人的惡霸紈絝,蘄州人無不切齒痛恨,因此只要秦林出來這麼一鬧,自然人人都說黃連祖治好了花柳病前來替醫家披紅掛綵,反而閉口不提逼親這碼事。

黃連祖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百姓的議論傳入耳中,氣得他伸出手指朝四面八方辱罵:“你們這群狗一樣的窮酸,也來管大爺的閒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