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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當然只能是耿雲天。

“皇上請節哀。珉王殿下和將士們若是知道陛下為他們如此哀傷,也定感不安。”還是司馬青衫的話聽來順耳些。

群臣紛紛附和二人,顯然兩位皇子的死並未影響二人在朝中的地位。

第十七章 無憂軍團

李無憂暗自冷笑,面上卻也裝出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哭道:“嗚呼珉王,不幸夭亡!才蓋當世,風華正茂。雄姿英發,國之棟樑。天妒英才,奈何早逝?君命雖逝,忠氣長存。哀君情切,愁腸千結。惟我肝膽,悲無斷絕。昊天昏暗,三軍愴然。主為哀泣,友為淚漣。想某初到航州之日,便在斯地,與公一見如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被嫖妓。相交之情,皎如日月。奈何數日之間,溫酒如故,物是人非。煢煢孑立,形影相弔。滿朝文武,如君之心。嗚呼千歲,生死永別!君如有靈,以鑑我心。從此天下,更無知音。嗚呼痛哉!”

這一篇文辭絕美的祭文當然不是李無憂自己寫的,他即使有那才氣也沒那功夫,這是從文載道不傳於世的一部典籍中偷來的,此時被他以佛門密法禪音佛唱融合精神力哭出,簡直可以說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恍惚之間,眾人都深深地覺得這位李無憂提督和已故的珉王千歲簡直就是比親兄弟還要親,一起喝酒吃肉就罷了,竟然還一起嫖妓,果然是交情匪淺。

楚問雙目含淚,擺了擺手道:“無憂,你別哭了,弄得朕也想哭了,唉,想不到你和四皇兒的感情似乎比朕還要深啊。”

李無憂知道戲已做足不可再過,擦去眼淚道:“臣遵旨。事實上不是臣與珉王殿下的感情比皇上的深,而是因為陛下心懷天下,將自己的哀思都寄託給了黎民百姓,分給自己兒子的就少了。”

這個馬屁拍得恰到好處,楚問哀容稍霽,嘆道:“唉!為王者,自當以天下為家,百姓為子,朕個人的哀痛比起整個天下來又算得了什麼?”他略略一頓,話鋒一轉道:“朕今天早上收到兩封飛鴿傳書,得知兩個不幸的訊息。一是,入夏以來蒼瀾一帶普降暴雨,湖州蒼瀾河堤前天晚上已經決堤,沿岸數十里良田被淹,百姓流離失所。二是,在五月初一夜,蕭、陳、西琦三國聯兵七十萬攻打我西南邊境,至書信遞出時止,梧州城已被攻破……”

這兩個訊息,一個比一個驚人,就彷彿兩座雲龍山同時投入東海,引起軒然大波。眾臣議論紛紛,朝堂剎時變成了個菜市場。

楚問擺了擺手道:“諸位愛卿,肅靜。朕想派兩位愛卿分別去處理這兩件事,不知道誰願擔此重任?”

“臣願去平定水患!”出列說話的是屬於司馬青衫一系的工部尚書周宏基。

“臣也願去。”刑部尚書冷遷道。這是耿雲天的人了。

緊接著,又有幾位依附靖王的大臣紛紛表示自己關心民間疾苦,願意去平定水患,但卻沒有一個說自己願意去戰三國聯軍的。

李無憂略一思忖,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去湖州治水,不過是監工放糧,自己只是動動嘴皮,辛苦活自然有手下人去辦,並且其中大有油水,同時又討好了皇帝,可說是個大大的美差。至於去前線卻恰恰相反。四十天前蕭、陳、西琦三國曾聯合出兵,被挫後損兵折將含恨而歸,這麼快就捲土重來,自然是矢志報復,必然來勢洶洶,梧州既然已破,只要聯軍再攻破憑欄關和潼關,之後就是千里平原,在平原上和蕭國與西琦人作戰,自然是更不討好,簡直是九死無生。同時軍神王天和斷州張承宗自然也會提兵殲敵,是以這一仗即便是打贏了,那也是他們二人的功勞,半點輪不到自己,若是不幸兵敗,自己最輕是人頭落地,重則背上個‘亡國將軍’的雅號,自然誰也不願意去了。

“幾位愛卿真是公忠體國,朕心甚慰。”楚問頷首道,“但怎麼沒有願意去抵禦敵寇的呢?有的話,請站出列來。

朝中本有幾名年輕的將軍想帶兵出征,但立即被人眼色制止了。所有的人都站得挺直,深怕被皇上懷疑自己有半點為國捐軀的意思。

李無憂雖然被文載道狠灌過幾年兵法,但還不會狂到自己是孫武再世,能夠去抵抗蕭如故這樣的絕世用兵天才,頭也不偏對身旁的柳隨風低聲道:“隨風,你猜在這多事之秋,你的偶像這次會不會不做縮頭吳龜而帶兵出征?”

後者剛剛因為雪滿京華夜的出色表現,而被提拔為左僕射這個四品武官,聽到李無憂的話,微微一笑道:“丞相大人心懷家國,自然願意為國出征,不過嘛,我想肯定有人願意會替他出戰的,他老人家是用不著親臨沙場的。”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