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君心我心,什麼畫地為牢,全他媽是想引老子同情的狗屁!古長天和司徒松所作所為,無一不是配合,你三人演的好戲!從頭到尾,真正被蒙在鼓中,被人當猴耍的只有老子!只有老子!哈哈,李無憂,你這個白痴,從頭到尾,你都只不過是被別人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枉你還想什麼君心我心,長相廝守!”剎那間,他又驚又怒,又悲又恨,話到嘴邊,句句都是冰涼。
“老公!你聽我解釋……”寒山碧剛奔到一半,卻猛見李無憂已拔出長劍,直指過來,冷冷打斷了她的話,“別叫得那麼親熱!寒山碧,從今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自做你的事,與我李無憂何干?又何需向我解釋什麼?”
“我不相信你會殺我!”寒山碧大步向前,一無所懼,雙目中卻已然是淚影婆娑,幾顆珍珠幾已欲奪眶而出。
“是!老子現在功力全失!殺不了你!”李無憂冷冷一笑,忽然還劍架到自己脖子上,眼神中露出一股瘋狂的堅持,“但老子殺得了自己!寒山碧,你若再上前一步,我便自刎在你面前!”
“無憂,我不是有心瞞你。對你是真是假,難道到了如今,你還是不知麼?”寒山碧雙眸中淚光漣漣,幾顆淚珠已不爭氣地濺在地上,足下卻再不敢上前分毫。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假作真時真亦假!今生今世,我李無憂若再信你寒山碧一次,要我不得好死!”李無憂哈哈大笑,言語卻一冷如冰,說罷再不看她一眼,一甩衣袖,憤然朝山下奔去,剛走到崖邊三步,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如球般滾下一端斜坡,落到五丈之外,一動不動。
“不許過去!”寒山碧足方揚塵,古長天已然冷喝道,“如此是非不明,舉止衝動之輩,怎配得上你?他要走就任他走吧!”
李無憂掙扎著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無聲無息,朝山下慢慢行去,任寒山碧呼聲淒厲,自始至終,未曾回顧。
山風習習,夜涼如水。
寒山碧艱難凝住步伐,悽然下望,新月如鉤,星光淡淡,那少年踽踽的藍衫背影漸行漸遠,心頭不知是悲是痛,默默將那句“假作真時”唸了一遍又時一遍,一時竟是痴了。
時值大荒3865年七月初二。
大荒3865年,七月初三,正午。
流平關前,殺聲震天。
“開了!”隨著一聲巨大的歡呼和稍弱的悲鳴,流平關的大門在“轟隆”聲中頓開,潮水一般的楚軍士兵湧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是一場比攻城更為慘烈的廝殺,血與火,將這飽經滄桑的巍峨雄關染成了一片修羅場。只是無論是破關而入士氣如虹的楚軍,還是在城內堅守了一日夜卻兵寡將微的蕭軍,都知道勝負已定,廝殺雖然慘烈,卻並不悲壯,一切只是例行與數月前同樣程式而已,只是此時,攻方與守方已經易手而已。
“報元帥!宋義將軍已然攻破流平關,蕭軍全軍潰敗,向北退卻五十里進入蕭國境內,宋將軍請示是否繼續追擊?”一名傳令兵單膝跪在張承宗面前,滿臉興奮道。
“繼續追擊!呵呵,當然要繼續追擊了!”張承宗寫意地捋著已經全白的鬍鬚,臉上露出了和藹的微笑,“本帥早想踏平雷煙,去雲州痛飲一番了!”
但跟隨他多年的火鳳軍總統領姬鳳卻總覺得這笑容怎麼看怎麼像奸笑,只是這個時候她根本無暇再計較這個問題,因為前者的話讓她嚇了一跳:“元帥,李元帥的命令不是讓我們擊退蕭軍後立即回師平定馬大刀之亂嗎?我們已經收復了流平關,現在繼續追擊,怕是會深陷蕭國而不可自拔!到時若影響了李元帥全盤計劃,導致潼關敗退,就難辦了!而且即便我們能攻到蕭國京城,怕也會被朝中御史參你不聽將令,無功有過的!”
“唉!”張承宗輕輕嘆了口氣,“阿鳳啊,你依然還是嫩了些!我們若真的去平定馬大刀之亂,才真的誤解了那臭小子的意思。你也看到了,他在給我的密信之中,連如何逼退蕭楚,如何攻陷流平關的細節都一一列舉了出來。這樣能決勝千里的人物,又豈是會在意馬大刀這樣的蘚疾之癢?他讓我們攻流平關,其實質是想讓我們乘蕭軍大舉入侵兵力空虛的時候,直搗雲州。這樣一來,即便不能成功,也能牽制住蕭國主力,逼得他們撤軍自救。”
“是這樣的嗎?可為何李元帥給您的命令中沒有這樣說?”姬鳳依然對孤軍深入有些擔憂。
“呵,那不過是為了防止密函落到敵軍間諜手中的障眼法而已。”張承宗望著城頭,淡淡道,“他的心意,誰又能比我更清楚呢?”
“可是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