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喝了一杯血紅的葡萄酒,歉然笑道:“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大好,喬將軍剛才說什麼,能否再說一次?”
喬陽道:“大丈夫威武不能屈……”慷慨激昂的話剛說了半句,已被蘇容手中長劍刺穿喉嚨,說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咕嘟的血流聲。
殷紅鮮血順著血槽緩緩流了出來,蘇容拔出長劍,退到李無憂身旁。喬陽卻尚未命絕,踉蹌兩步,趴在一張椅子上,啞聲道:“我自問行事小心,並無破綻,你是怎麼知道關內有內奸,又是怎麼懷疑到我的?”
李無憂看了正拭去劍上血跡的蘇容一眼,淡淡道:“昨夜我們定計的時候,你所獻幾策,都是極險,聽上去似乎都有出奇制勝的道理,但實際上卻狗屁不通。這也罷了。但之後我去蕭國軍營的時候,本已要將蕭如故生擒,但你們猜我遇到了誰?嘿嘿,說出來怕你們都不信,天下第一高手謝驚鴻已在營中擺酒恭候多時!這個面子夠大了吧?有劍神提醒,老子若再不懷疑潼關有內奸,豈不是太對不起他老人家一番好意?”
“啊!”其餘三人同時輕呼了一聲,蘇容與夜夢書更是詫異,謝驚鴻是正道神話,怎麼會幫向來與魔道地獄門靠近的蕭國皇室?李無憂又憑什麼全身而退?
“沒想到大王真是劍神傳人……但昨晚參加會議的那麼多人,你怎麼這麼快就懷疑到了我頭上?”喬陽已滿嘴是血,上氣不接下氣。
李無憂搖頭:“你錯了。我不是隻懷疑你,所有的人我都懷疑。剛才我查過你的資料,你入伍已有五年,期間在斷州、黃州軍團也分別待過一年,歷大戰十三次,小戰二十八回,以你的才幹,絕不該直到現在還屈居百夫長!這或者還可解釋為懷才不遇,但昨日在城頭,你立刻在我面前顯露了不凡之處,讓我注意你,未免太急了些吧?再者,容容剛才出劍之前,我明明用法術讓你產生警兆,你能避而不避,不是問心無愧,就是心內有鬼,但你顯然不是前者。當然,這依然不能說明你就是內奸,但加上剛才我讓你去試夜夢書的時候,你武功本和他在伯仲之間,卻故意藏拙,讓馬糞汙身……這點點滴滴,加到一起,還不夠嗎?”
“我雖知你讓我試夜夢書,其實是在試我,但沒有想到問我對軒轅乘龍話的看法,也是在試我!無論我怎麼做怎麼答,其實根本無關緊要,你要做的其實是要分我心神,讓我自己露出破綻?”喬陽恍然大悟。
“又錯了!你猜對了後面,卻猜錯了前面。”李無憂搖頭道。
喬陽一愣,卻隨即苦笑一聲“高明”,嘴角一歪,終於死去。
這一系列變故,只讓夜夢書目瞪口呆,終於明白李無憂能爬上今時今日的位置,絕非幸至,暗自慶幸自己不是他的敵人。
李無憂吐了口氣,露出微笑,道:“夢書,沒把你嚇著吧?”
夜夢書搖了搖頭,心頭忽然一亮:“元帥方才說喬將……嘿……喬賊猜錯了前半部分,是不是說你讓他試探我,其實也是在試寒參謀?”
李無憂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接著卻是一陣喜悅,笑道:“不錯。整個潼關軍中,我看得上眼的人物,就只有寒參謀、喬陽和王定……現在怕是要加上你了,但內奸也必定是你四人之一。寒參謀若是內奸,因為他初來乍到,會受到更多監視,親自行動自然多有不便,必定要交由得力手下去辦,而你卻是個難得的人才……這一點封狼山下我就知道了。”
夜夢書又驚又喜:“元帥你當時竟然注意到了我?”
李無憂笑道:“明珠即便是埋在泥沙裡,也終有一日會放出光華,當時整個場中沒有下跪的人除了寒參謀,就只有你和那頗有風骨的王老者……不說這個了,我現在有件很重要但也非常危險的事,想交給你去辦,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了?”
夜夢書感激得只想哭,一躬到底道:“元帥請吩咐,即便是粉身碎骨,赴湯蹈火,小卒我也在所不辭!”
李無憂笑罵道:“少給老子耍花槍,粉身碎骨赴湯蹈火這麼便宜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老子讓你做的這件事,稍有不慎,卻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元帥請吩咐!夢書若說半個‘不’字,就不是大楚兒郎!”
“好!夠爽快!那麼你覺得蘇容姑娘漂不漂亮?”
“國色天香!元帥你眼光不錯。”能同時拍兩個人的馬屁,夜夢書哪裡還不大拍特拍。
“那好!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和她上床!”
“好……啊不……”夜夢書微微一愣時,李無憂已一掌結結實實地印在他胸口,前者當即狂噴出一口鮮血,身體撞破